,給長孫皇后過“生辰”,並親自彈琵琶給她聽麼?
大唐的男人對待感情的態度與21世紀的人自然不同。在一夫多妻的世界裡,尤其是在皇家侯門,像他們父子這樣的性情中人,已是稀罕。
……
三天以後,李恪睜開了眼睛。朦朧的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秦慕白,他的喉節艱難的滑動了一下,聲音低沉又枯澀的說道:“她走了?”
“嗯。王府正在辦喪事。”秦慕白說道。
李恪又閉上了眼睛,閉得有些用力。興許是有些不適應強烈的光線,興許是內心太過的傷痛。
過了半晌,李恪輕吟道:“她走得……還好麼?”
“臉上帶著微笑,很甜美。”秦慕白說道。
“那就好……”李恪長吁了一口氣,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秦慕白招呼侍婢們取來了稀粥,扶李恪坐起來勉強吃了一些。昏迷之中他沒吃什麼東西,只是被秦慕白撬開嘴強餵了一些湯水進去,因此吃了一點就反胃。折騰了許久,方才吃下幾勺。
現在看他,真是憔悴了許多,瘦了整整一圈去。
“慕白,扶我起來,去靈堂看看。”李恪掙扎著要起床。
“你還是躺著吧。”秦慕白說道,“一切有江夏王在打點,不必擔心。”
有句話秦慕白不想說,但李恪肯定明白,也想到了——夫不祭妻,襄州上下的許多文武官員都在靈堂祭拜,李恪這時前去現身,頗為不妥。
“沒事,去吧!”李恪堅持。秦慕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扶著他起來。雖沒有掛孝,但李恪堅持穿上了一身金白的衣裳。
靈堂就設在刺史府後院居宅的正廳,魂幡林立白茫一片,襄州治下所有官員全部掛孝,在依次祭拜。吳王妃生前信佛,因此李道宗也不顧李家重視道教的家族傳統,請了僧人來給王妃做道場。
李恪的臥房離正堂有兩道迴廊的距離,秦慕白攙著他走了幾步,李恪就堅持自己走。雖然慢,但他背剪著手一步步走得很踏實。
途經一個房間裡,隱約聽到裡面傳來幾名女子的低聲竊語。
“王妃過世了,居然是皇叔在主持葬禮,真風光啊!”
“能不風光嗎?她可是主母耶,哪是我們這種女子可比?”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殿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哎!不知道王妃這一走,空出了吳王妃的位置,以後殿下還會不會續絃納正室啊?”
“哎,就算是納正室,怕是也沒我們的份啦!其實我沒什麼指望,能留在這裡不被趕走就滿足了,能做個孺人,我就要燒香謝祖嘍!”
李恪停下腳步聽了一陣,秦慕白看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也許是過度虛弱都沒力氣做表情了,眼神之中,卻是一股子怒意轟然升騰。
“砰!——”
猛然一聲巨響,病怏怏似乎沒有絲毫力氣的李恪,突然如同一隻雄獅爆發,一腳踹開了房門。
四名女子——也就是平日裡伺候於李恪床第之間的侍姬,嚇得哇聲鬼叫都跳了起來。
“滾!——全部滾!”李恪沉聲的厲喝。
那聲音,肅殺!
“殿下、殿下饒命!殿下恕罪!賤妾實是無心之語!”眾女子嚇得魂飛魄散,在房間裡跪成一片拼命的磕頭賠罪。
“再不滾,就去給王妃賠葬。”李恪也沒有大吼,只是用他嘶啞的聲音沉沉的說道。
“嗚!——”四名女子嚇得屁滾尿流,匆忙爬起抱頭鼠躥的衝出了房間,撒腿跑了。
待幾名女子跑乾淨後,秦慕白方才說道:“殿下,不必動怒,傷身。”
“嗯。”李恪輕輕的應了一聲,擺了擺手,“走吧,去靈堂。”
走過了一道迴廊,李恪停了一下腳步,說道:“慕白,麻煩你去吩咐一聲,讓內侍管家給這幾名女子都封一點銀錢盤纏,讓她們回家相夫嫁人去。她們畢竟跟過我一陣,雖無名份亦無感情,但我也不想刻薄了她們。”
“好。”秦慕白點了點頭,心道,這樣做才不失厚道。情義歸情義買賣歸買賣,李恪倒是個重視體統恩怨分明的人。
到了靈堂,眾人看到李恪一片驚訝。
“吳王來了!”
眾官員們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他往裡走。李恪也沒有跟誰打招呼,眼睛直直的看著靈堂上的那一樽大棺裹,一步步的往裡走。
齊王李佑已經來了,和高陽公主一起在靈堂中,做為家屬幫忙答禮。李道宗站在靈堂外主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