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之中,莊重點!”
“噢,是是是。”蘇憐清正了正臉色,學著那些將士們的樣子,站得標標直直。若得百騎將士們忍俊不禁想笑。
這時,一騎從橫街奔來,在長樂門前停下,對樓上拱手叫道:“報王爺、秦將軍!朱雀門有異狀!”
“何事?”秦慕白問道,“莫非是叛軍殺到?”
“不是。”信卒大聲回道,“是衛國公李藥師,與中郎將蘇定方,二人執一棋盤在關閉的朱雀門前坐下,品茗對弈。我等不敢多問,衛國公也不多言,只是坐在那裡下棋,引來許多長安百姓民眾的圍觀。”
“哦?”秦慕白不禁有些驚訝和好笑,“我那老恩師,這是何意?他難道是想坐在那裡,嚇退叛軍?”
“誰說不是呢?”李道宗呵呵的笑,半開玩笑半當真的道,“那乳臭未乾的長孫渙,若是聽聞軍神李藥師擋在朱雀門前,他還敢附逆叛亂?那不是自尋死路!不管他將長安城門關得多緊、帶多少兵馬前來,那些人見了李藥師,瞬間不認得他長孫渙,反會將他長孫渙砍作肉泥獻給衛國公當見面薄禮。”
“誰呀,李靖嗎?”蘇憐清驚訝的道,“這老頭兒,這麼厲害?”
“你活膩了!”秦慕白沉喝一聲,“敢對我恩師不敬?”
蘇憐清驚詫的吐了一下舌頭,澹臺姐妹急忙將她拉到後面,耳語道:“蘇大姐,這種場合可不比平常,你少說一句就能多活一刻,自己惦念點吧!”
“不必管衛國公。開啟朱雀城城門,疏散人群伺候茶水。”秦慕白對樓下的信卒發令道,“衛國公與蘇定方下一刻棋,你們就伺候一刻,不得有誤!”
“是!”
“呵呵!”李道宗爽朗的大笑道,“我大唐尚有這幾把開國的老骨頭沒死完,還有你這樣的元勳子弟、後起之秀堪任棟樑,那些跳樑小醜,如何翻得了天?可憐那太子,可笑那李元昌,哎……”
“報王爺、將軍,百騎兵馬集結完畢,請下令!”百騎副使程懷弼,上前來報。
李道宗依舊背剪著手,對秦慕白努了一下嘴:“去吧!事情總要解決。就將李元昌堵死在東宮裡,先下手為強,能減小一分災害,便算一分。”
“好,秦某先去了。”秦慕白對李道宗拱了一下手,吩咐程懷弼留在此處鎮守宮門,自己帶著蘇憐清三女下了樓臺,騎上了戰馬。
歸義刀出鞘,秦慕白策馬揮刀大喝:“百騎聽令!目標,東宮!活捉李元昌,平定亂黨!降者免死,反抗者,格殺勿論!”
“諾!”
三百名百騎,威武雄壯。
城樓之上,李道宗凝眉而望,嘆道:“三百名百騎,不輸三萬雄獅!饒那東宮有多少叛軍?頂多也就是東宮六率兩三千人。雖數倍於秦慕白,必不堪一擊!”
正在這時,遠處的西面方向通訓門處傳來一陣喊殺之聲,戰鬥打響了。
“李元昌,還真是負隅頑抗不知死亡,當真敢率先發難。”李道宗咬了咬牙,對城樓下大吼道:“慕白,釜底抽薪前後夾擊,直搗東宮!”
“是!”秦慕白大喝一聲,“百騎,隨我來!”
長樂宮門大會開,鐵騎奔騰,秦慕白一騎奔騰而出。身後,三百名百騎緊緊相隨。鐵蹄踩踏皇城的磚道,鏗鏘作響。
李道宗眯著眼睛遙望兩處城門的兵戎,傾聽著人喊馬嘶拼鬥之聲,慨然道:“虧得太子承乾最後時刻,還有一絲良心發現,主動說出了他與李元昌密謀反叛黨的詳細步驟。當此,便是為自己撿了一條性命。哎,他這太子,是當到頭了。接下來的半生時間,又當如何渡過?”
旁邊的程懷弼搭言道:“王爺,其實末將覺得,太子未必真的很壞。真正壞的,是那李元昌!許多壞事,太子都是在李元昌的矇蔽、挑唆之下幹出來的。此前,太子也曾是一個仁德能幹的儲君。只是後來與李元昌在一起廝混久了,才漸漸變成這樣。李元昌這廝,該殺!”
李道宗聽完半晌沒說話,嘆息了一聲,說道:“那你可曾想過,李元昌為何不去禍害別的皇子?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反過來說,若非太子自先失德失信,李元昌又何敢拉他下水?所謂臭味相投,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
“哎,說得也是……”程懷弼也是搖頭嘆息。
“不過,太子承乾,的確不是大邪大惡之人。他之所以走到今天,多半都是被逼的。”李道宗話說到此處,悄然打住,不再說下去。
程懷弼也沒敢再問。
難不成還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