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腹記室。可是現在搖身一變,居然能與長孫無忌並駕齊驅鼎立朝堂了。他比長孫無忌更加年輕,也更加的內斂。往往,越是這樣的人物,才更有內才;如果危險起來,也更加危險。”
“褚遂良,的確是個謎團。”秦慕白說道,“我與之共事過幾場,此人大智若愚城府極深,剛柔並濟滴水不漏。比之風頭並進權欲極重的長孫無忌,他要低調內斂得多。在東宮事發的先後,他突然粉墨登場。一個重要的契機,就是他給長孫無忌捎去口諭。於是從那時候起,他與長孫無忌站在了一起,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之一。可我總感覺,褚遂良與長孫無忌有些貌合神離。褚遂良的根,始終是在皇帝那裡。他是唯一獲准自由出入皇帝病室的人,因而我猜楊,此刻的褚遂良,其實就是皇帝在朝堂之上的一個化身!”
“這個比喻倒也貼切。”李道宗微然一笑,說道,“也許長孫無忌只是把褚遂良當作是他的一個黨友幫隨,但實際上,真正決定大事的,我猜還就是褚遂良,因為他就是皇帝的手眼口舌。因此,慕白你若想在眼前這個危機之下尋找到轉機,還得從褚遂良那裡入手。若能見到皇帝陛下,則是最好。這種時候,除了皇帝陛下,沒人能力挽狂瀾一錘定音。你,我,茂公,就算再加上衛公李藥師,在朝堂之上都爭不過長孫無忌。而且越爭,越對我們不利。因為長孫無忌已經掌握瞭如今朝堂之上的話語權,我們與之對立,就是與監國皇子李治對立,變相的,就是與朝堂、與皇帝對立。”
“王爺所言即是。”李勣輕撫鬚髯,意味深長的對秦慕白道,“慕白,此時,須用巧力。你是駙馬,亦是皇帝愛將,長孫無忌動是肯定不敢動你的,只能用拉攏、孤立、疏遠、排擠這樣的法子來對付你。反過來,你更不可以去與長孫無忌正面爭鋒。他現在巴不得你主動發難與他翻臉,然後名正言順的將你廢掉趕出朝堂。連侯君集那樣的人都在朝夕之間被他扳倒,何況他人?所以,你現在既安穩,又危險。這既是大唐的一個轉折點,也是你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好好把握,謹慎小心。充分利用你的身份與人際關係,去改變當前的局面,方是上策。”
“嗯……世叔之言,小侄句句銘記在心。其實,我現在如何倒是不擔心。我反倒擔心我那性如烈火的父親。他若知道朝廷駁回了他的請戰書,該當如何?”秦慕白皺眉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我父親抗旨起兵西擊高昌,無論成敗,便已授人以柄。如此,我父子就會相當之被動,完全被長孫無忌搶得先機!”
“所慮甚是!”李道宗一撫掌,“說不得,你即刻休書,派親信之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蘭州。就算跑死他幾個人、幾匹馬,此信也務必儘快送到你父親手中!否則,後果難料!”
“我即刻休書!”秦慕白長身而起,請出文房四寶即刻揮筆休書,當時就派房外的幾名百騎衛士星夜出長安,徑往蘭州奔去。
幹完這些事情,秦慕白輕吁了一口氣。此刻,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就在身後死死的盯著他,盯著李道宗、李勣還有長孫無忌那群人。
那雙眼睛,自然是屬於皇帝李世民的。
秦慕白感覺,現在他們這些人,就如同是傳說中的“煉蠱”,像毒蟲毒物一樣一同被關在了瓦罐裡,彼此廝咬博鬥,誰最後活下來,誰就成蠱!
李世民,不需要太多的毒物在眼前跳來跳去亂作一團。他只想要一條蠱,來輔佐他的兒子,來安定他的朝堂,來穩固他的江山,繼續他的霸業!
至於這個兒子是誰,反倒,沒有那條蠱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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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晉王來訪
深夜,李道宗父女與李勣方才回去。三人秉竹夜談了數長時間,除了挑明利益上的統一,還達成了立場上的一致——主張蘭州用兵,平定高昌之叛。
隨著李靖的引退,李勣已經是當今朝堂之上軍界的NO。1,他怎麼可能允許長孫無忌獨自一人執掌朝綱?這倒不是因為李勣的貪權與弄私,而是大唐至立國以來的慣有思維影響了他。大唐重軍功,軍人的地位相當之高。雖然至從李世民登基之後一直以來,皆是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徵等人出盡風頭,但是,只要涉及軍國大事,便是李靖、李勣這些人的舞臺。文武平等各守半邊,便是貞觀大唐朝野之上的慣有風景。現如今,長孫無忌幾乎要獨掌朝綱了,將置軍人如何地?李勣雖然一慣低調隱忍,但是涉及“原則問題”時,他可是一點也不含糊。他的話外之音,無非就是:我李勣可以長年鎮守北疆不回長安,不問國政不理朝務,但是,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