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我們叔侄,卻連“吃”我們叔侄不少石子!這麼一來,真是痛的激靈拐彎,不多時,便又把腦袋重新縮回龜殼裡去了!
這次它是打定主意做個真正的縮頭烏龜了。
“繼續打!”叔父道:“縮排去就再往殼裡面打,從裡面給它打爛!”
叔父話音未落,卻見那大龜四腳用力,像個陀螺一樣,在原地轉起圈圈來。
開始我和叔父還沒弄明白這龜孫要幹什麼,過了片刻,才醒悟過來,這龜孫放歪招了!
它這樣轉起來,我和叔父的石子不好打進它的殼裡面,它卻能不時的偷襲,十里八猛的探出腦袋,吐一口痰就又縮回去——雖然是失了準頭,可是勝在出其不意和攻擊頻繁,走的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的套路,我和叔父有幾次都差點被擊中,只好遠離這王八蛋。
叔父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人都說烏龜王八是笨蛋,看來百聞不如一見,來親自比比就知道人家也精著哩!”
“阿彌陀佛!”天然禪師突然上前,飛身落在烏龜的背上,然後又緩緩坐了下來,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喃喃唸誦起來,那烏龜越轉越慢,須臾間,停了下來。
“好手段!”我和叔父不由得對天然禪師異口同聲稱讚。
“好!”眾僧也紛紛喝起彩來,都為主持的神功所傾倒。
天然禪師一笑,道:“這就是婆娑禪的坐功,講究的便是一個‘定’字。若要定,自需身重如山……”
“主持!”眇目和尚突然叫道:“烏龜又動了!”
那大龜確實在動,不再旋轉,而是緩緩往後蠕動!
天然禪師以千斤之力壓伏的大龜無法旋動,但那大龜也確實神力驚人,竟還能做直線爬行!
而它要去的地方就是池塘!
在陸地上對付這大龜尚且艱難,一旦它到水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我和叔父都明白這一點,因此急忙上前阻攔。
我見那大龜的尾巴又粗又長,便俯下身子伸手去拽那大龜的尾巴,不料剛剛一碰,它的尾巴就猛然甩動——我萬萬沒料到這大龜的尾巴能如此靈活,悴不及防中,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雙手手背幾乎是同時捱了一擊,痛得我“哎唷”一聲,不由自主的縮手向後,那感覺不亞於被鋼鞭抽了一下,打眼看時,血痕赫然,觸目驚心!
叔父跟我是同時動手的,只不過我抓的是那大龜的尾巴,叔父抓的卻是那大龜的兩隻後腿,就在我“哎唷”慘叫的時候,叔父也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來,往後一退,道:“好厲害!”
我連忙問道:“怎麼?”
叔父道:“你瞧這大龜的腳,四根爪子,比鋼筋鐵鉤還粗還硬!又黑的嚇人,應該是有陰毒——剛才差乎撓我一下!”
說話間,那大龜已經馱著天然禪師爬到了池塘邊,天然禪師無可奈何,總不能跟著那大龜下水,便跳上岸來。
那大龜卸下“重擔”,更是輕鬆,迅速的爬入水中,然後撥動水花,調轉身子,把腦袋伸了出來,兩隻眼睛怨恨而挑釁的掃視我們了一圈,又往池塘中央游去。
等到了劉解放的屍身旁邊,那大龜又開始啃食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它不在浮在水面上,而是把龜殼露在水面上,腦袋卻潛在水下。
我們只能瞧見一絲絲血,從水下冒到水面上。
此時此刻,我們再用石頭去投擲那大龜,也無濟於事了,根本不能傷它分毫。
叔父繞著池塘轉了兩圈,找不出任何破綻,無可奈何之下,不禁憤憤然,遷怒於天然禪師,道:“老禿驢,都怨你!”
天然禪師無辜道:“貧僧怎麼了?”
叔父道:“你剛才稍微多用一點力氣,把那大龜壓得不能動彈,我就有辦法收拾它!都怨你沒成色,壓不住不說,還差點叫個大王八給帶坑裡去!”
天然禪師道:“貧僧已經使出十成的定力了,誰料到那孽畜有馱碑之能,奈何?”
“那也是怨你學藝不到家!”叔父道:“你的婆娑禪功沒練到家!”
天然禪師無言以對。
叔父瞪眼道:“說話,現在咋辦!?”
天然禪師吶吶道:“等它再上岸了。”
叔父道:“那它要一輩子不上來呢?”
天然禪師遲疑道:“那……總不至於?”
“廢話!”叔父道:“那屍體夠它吃一兩天了!我總不能一直在岸上守著?要是這件事傳出去,說我陳漢琪連個王八都對付不了,還得蹲守?我可丟不起這人!算了,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