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蕊不管多有才能、多堅強,她終歸是個女子,在一個女子的心中,感情始終是第一位的。陳楚和張遼一出樂平就是好幾年,原本約定的歸期早已過去很久,陳楚和張遼因為種種原因都沒能回樂平看一看。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陳楚和張遼固然一直都在想念著張蕊,想念著樂平的一切,而張蕊也無時無刻地不在想念自己的哥哥,想念陳楚,這份思念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強烈。
這天,忙了一天的張蕊像往常一樣一個人抱著雙膝靜靜地坐在龍虎村旁邊的一處山坡上。看著漸漸落下的夕陽,張蕊不禁喃喃自語:“又過去一天了!哥哥、大哥,你們什麼時候才能來看蕊兒啊?!”
正當張蕊望著夕陽發呆之時,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人也走上了山坡,來到張蕊身旁。
“呂公,你來了。”,張蕊看了那中年人一眼說道。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呂布的父親,呂公。
呂公慈祥一笑,站在張蕊旁邊,望著掛在天際的夕陽問道:“蕊兒,是不是又在想主公了?”
張蕊俏臉一紅,連忙偏過臉去,“呂公你瞎說!才沒有呢!”
呂公哈哈一笑,“有沒有,蕊兒你自己心裡清楚。我們幾個老傢伙已經商量好了,等主公回來,便向主公提婚事,蕊兒,你說好不好?”,呂公的語氣頗有些調侃的味道。
張蕊的心兒撲通撲通地直跳,低垂著頭,什麼話都沒說。
“蕊兒,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咯。”
張蕊的臻首垂得更低了,不過仍然沒有說話。
呂公看著張蕊嬌羞的模樣,心中不僅升起憐愛之情,就像父親對女兒一樣。
正當呂公和張蕊說話之時,一個民兵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小姐,不好了!丁原的大軍朝我們樂平來了!”,民兵跪在張蕊面前語氣驚恐地急聲道。
“什麼!?”,張蕊倏地一下站起來,俏臉之上全是驚容。一旁的呂公也是一副驚愕的神情。
“怎麼會這樣?!丁原的大軍離我們還有多遠?”,張蕊急聲問道。
民兵吞了口氣,稍稍理了理絮亂的氣息,然後回答道:“我們這個小隊負責西邊外圍警戒,發現丁原的大軍時,他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警戒範圍。隊長讓我一個人騎馬回來稟報,他們則盡力拖住對方。丁原的大軍全是輕騎兵,恐怕一個時辰之內就會到達這裡了!”
呂公一臉驚容地看著張蕊,等待她的號令。面對這種情況,只有張蕊有能力應對。
只見張蕊秀眉緊皺,稍作思忖後便下令道:“立刻傳令全體民軍迅速集合,同時通知龍虎村的所有百姓火速進入樂平。”
“是,小姐。”,民兵領命,便要下去傳令。
“等等。”,張蕊突然叫住了民兵。
“小姐還有何吩咐?”
“傳令虎嘯山,讓那裡的工人技師躲入山中,未得傳令不得擅自出來。另外再傳令給王漢,讓他將龍虎村的小倉燒了。”
民兵愣在當場,沒有立刻離開。
張蕊不禁眉頭一皺,輕叱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傳令!”
民兵一震回過神來,連忙奔下山坡傳令去了。
龍虎村的小倉儲存著上萬擔糧食,這些糧食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轉移到城內了,於其將這些留給丁原,還不如付之一炬。不過好在龍虎村的小倉只是一個臨時的、中轉性質的倉庫,儲存在裡面的糧食雖多,但其實還不到糧食總儲量的一層,所以即便燒了,損失也不是很大。樂平的大倉當然建在有城牆保護的樂平城內,就在縣衙旁邊,樂平收穫的錢糧中的絕大部分都存放在這大倉之中。
丁原的人馬要來了,整個樂平頓時慌亂起來。收到訊息的人們紛紛逃進樂平,在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都是逃難的人流,場面顯得非常混亂。
於此同時,在龍虎村的一角突然升騰起烈焰,收到命令的王漢已經命人將小倉點燃了。惶恐逃難的人流,再加上這升騰而起的烈焰,整個場面顯得有些淒涼悲哀。
張蕊站在樂平西城牆上,望著城門下惶恐不安的人流,不禁秀眉緊皺。丁原的人馬隨時都會到達,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緊閉四門。但是百姓們還沒有完全進城,張蕊狠不下心置那些百姓於不顧而下令關閉四門。
現在張蕊唯一希望的就是,百姓們能趕在丁原軍到達之前全部逃進城。
時間在緊張的氣氛中飛快地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彷彿很久,又彷彿只有片刻,黑壓壓的騎兵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