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他又不敢亂說,畢竟這是在皇宮啊,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腦袋。
再則,這個銀珠姑娘臉色難看,氣息很粗,頭上又冒冷汗,的確象是身體不適的樣子。
裝病能裝得這般象嗎?
夏小薇的臉色當然難看了,被北輕寒氣的,被御醫診脈給逼的。
她豈會聽不出御醫話裡的含義,擺明了就是在說她裝病唄。
正要宣佈她的肚子不痛了,卻被北輕寒搶了先。
北輕寒問:“張太醫,你的意思是說銀珠的身體並無大礙?”
張太醫看不懂北輕寒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回答:“皇上,下官瞧不出有什麼毛病,所以要讓這幾位也一起瞧瞧。”
北輕寒瞥了眼一旁立著的幾位御醫,沉聲說道:“不必了。”
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培養一些女御醫,專為后妃診病。
再問夏小薇:“銀珠,你現在感覺如何?”
夏小薇忙不迭答道:“肚子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真的。”
北輕寒對她的回答極為滿意,吩咐道:“銀珠的病好了,不必診治了,你們都回太醫院去吧。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御醫們只好滿腹疑惑地告退。
皇宮的事,誰也不敢多嘴,北輕寒的吩咐,他們不能不聽。
可出了這事,誰也不敢再讓北輕寒用膳。
王公公請示道:“皇上,臣這就去吩咐御膳房另做午膳。今日午膳的經手之人,需要隔離審查嗎?”
吃飯也打仗7
一聽這話,周圍侍膳的人臉色都變白了。
在御膳中下毒不是小事,若真要查起來,他們也會受牽連。
夏小薇再次見識到皇宮的森嚴。
在皇宮,當真一點都不能亂來,說不定就惹禍上身了。
北輕寒答道:“朕都說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午膳不必另做了,記住,都不許在外亂嚼舌根。”
“是。”
王公公及在場所有的公公宮女齊聲答應了。
只有夏小薇傻愣著站在原地。
她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皇帝,是生殺予奪的皇帝。
她之前屢屢冒犯他,他沒有當真跟她計較,她是不是該慶幸呢?
夏小薇突然覺得脖子上有點涼嗖嗖的。
正在走神,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大喝:“銀珠。”
夏小薇沒有防備,嚇得一哆嗦,又忘了北輕寒的身份。
抬起頭,怒瞪著他。
他叫就叫唄,叫得那麼大聲,還幾乎貼近她的耳邊,存心想嚇她嗎?
好在她氣歸氣,終於沒有不分場合,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北輕寒不滿地問:“在想什麼呢?叫了你幾遍都沒聽見?”
“你叫了我好幾遍?”
夏小薇指著自己問。
“當然。走,跟朕來。”
北輕寒丟下這句話,氣宇軒昂,帶頭走了。
夏小薇看了看周圍,看著她的這些人的眼神都很奇怪,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夏小薇忙隨在北輕寒身後逃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奇怪,大概是因為北輕寒待她太過特殊的原因吧。
夏小薇隨北輕寒來到龍淵宮的大殿。
北輕寒令餘人都退出去,單留了夏小薇在殿中。
轉身向著夏小薇,突然覺得很可笑,他們兩個鬥氣,鬧得整個龍淵宮雞犬不寧不說,自己也被整得夠嗆。
他堂堂一個帝王,何曾做過這種無聊的事?
兩個三歲小孩1
不過,這種生活似乎也蠻有趣的。
同他以往過的單調乏味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語。
“小薇,你覺不覺得,我們象兩個三歲小孩?”
北輕寒還是第一次如此稱呼夏小薇,夏小薇聽在耳中覺得怪怪的,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細想來,他說的話倒也在理,這幾天,他們可不就象三歲小孩在玩過家家一樣嗎?
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還童心未泯。
夏小薇重重地點著頭,越想越覺得好笑。
終於忍不住指著北輕寒,發出一通爆笑。
極不客氣地說:“你看你那樣兒,小肚雞腸,哪象個皇帝。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治理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