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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懷中,心中彷彿感應到她的委屈,也沒多說話,只輕輕安撫。半晌,見她淚意微收,他這才捧起她的臉,將頰邊殘淚一一吻去,微澀的滋味滲入心底,讓他沒來由地心中一疼,手驀然收緊,再將人重重裹入懷中,“對不起……”他讓她,受了太多委屈了。

屋外鳥聲歇止,暮色深籠,歷名只聽得大驚,猛地跳了起來,“你這話當真!”

“好好的,我作什麼拿這種事扯謊?”她瞅了歷名一眼,想著小姐委屈,心中又怨又恨,“你們主僕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做戲,這訊息竟也會不知?”

“溶月!你這話太過了!”歷名肅了臉色,“航少爺待少夫人如何,你又不是看不見!這會兒說這話,可寡情了!”

溶月心頭煩躁,忍不住又搶白了一句,“哼,有父母在上做主,還能指望什麼!”

歷名默了會兒,“航少爺不是個沒主見的人,你且看著吧!”

才正這麼說著,忽聽得屋裡一聲響,二人互視一眼,俱輕輕伏到窗下細聽。

“可惡!竟然想得出這種卑鄙的招數!”孫永航氣得又拍了一下案桌,恨聲惱著那相淵,“堂堂一個尚書千金,竟要以這種手段嫁出閨閣,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氣著氣著,又暗恨自己父母,忍了幾忍,終是沒能忍住,“爹孃也是!竟把我這兒子當什麼了!伸出的手竟衝著親兒子的軍餉,好歹我算是平安回來了!現如今,紙包不住火了,卻又拿我當擋箭牌,這麼賣兒子的倒也是頭一回聽見!”

偷聽的二人微笑,溶月小聲道了一句:“罵得好!”惹來歷名又一笑。

屋裡垂綺聽得這一番話,也不由一笑,“父母哪會真賣兒子,橫豎也是你的福氣。那相府小姐,原也見過一面,人長得標緻聰敏,家世又好,其父還是兵部尚書,總不像我……”本是想揶揄的話,說到這兒,卻勾起自己的身世。總是自己沒孃家,才致如今總堪欺負。

孫永航最是敏銳,聽得這句話便知她心中所想,仍一手攬在懷裡,輕聲寬慰,“那小姐縱有千般萬般好,可我孫永航沒這福分,只要定你一個就夠!兵部尚書又如何?我孫永航並非趨炎附勢之人。那小姐再如何標緻聰敏又如何,我心不在她,任是織女下凡,我也不要!更何況,若真論標緻聰敏,才貌雙全,天都女子哪個及得上一個你?”他語帶輕笑,故意捏了下她的臉,“自娶了你之後,為夫的可是備受委屈啊!同僚之中,多半言語含酸,直說一朵鮮花給安在了牛糞上。唉……可憐我,好歹也微建軍勳的小將軍,竟被指為牛糞……”半真半假,只逗得垂綺忍不住笑意。

兩人笑鬧了一陣子,這才歇下氣來,孫永航知曉垂綺定然連午膳都未好好用過,便趁機將託籃裡的肉桂谷前餅拿出來,互喂著吃了兩塊,才住了聲。孫永航摟緊妻子道:“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只要守著你就好!爹孃那頭的事,我去想辦法。”

駱垂綺心意微定,然想起公婆,心中總是沒個著落。私吞軍餉是大罪,而照著眼下的情形來看,只怕數目非小。況那相淵既然心有打算,必在此上暗施手腕,逼壓之事肯定會有。如此一來,公公定然是要問罪的了。“永航,只怕這事非小,沒那麼簡單。”

孫永航亦知其中深淺,思來想去,總是棘手,一聲嘆正要出口,然而瞧見妻子神色默然帶悽,面上總是寬慰,“事在人為,爺爺的喪還未出一年,皇上也總會顧著幾分情面。”

只怕人走茶涼,加之文斕公主之事才歇,皇上正忌諱孫家沒了文斕對峙而勢大……垂綺抬臉朝他看了眼,也瞧見了那暗蹙的眉頭,知他亦想寬慰自己,便沒有再說,只輕輕點了個頭仍依在永航的懷中。

第十二章 酒醒見殘紅

芳意將闌風又吹,白雲離葉雪辭枝。

集賢讎校無閒日,落盡瑤花君不知。

相淵自從與孫騏通了訊息之後,見其欣然允諾,以為此事再無差池,便同夫人愛女說了,只等著他家服喪一過,便來下聘。那柔姬聽了自也萬分高興,整日窩在繡房裡繡著“鴛鴦戲水”、“並蒂蓮開”,只盼著九月早早過完,自己便得完了這場心願,與心愛之人共效于飛。

然而誰知,孫騏才自相府回來不過五日,孫府裡便鬧翻了。也不知誰,居然在老太太那兒通了氣,將孫騏夫婦叫去大罵了一通,連保著駱垂綺,又加之駱垂綺本就有孕在身,就是連原番找著題兒想壓她的大房也力護著,以一族之長保定了駱垂綺。

老太太原就因老爺子先逝而身子虛著,這一氣,更是把先前的虛給氣成了病,只罵著孫騏沒有良心,他爹才走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