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提起大丘。家將們更是視大丘為禁忌,即便私下有提及也絕對不會在雲嘯面前說起。今天雲嘯為何會自己提出來?“大丘一役具體死亡數字不祥,估計至少在三十萬以上。”
家將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平日裡雲嘯一副病病歪歪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文弱書生,沒想到殺起人來這樣兇悍。一戰之間殺死三十萬人,古往今來能夠笑傲這一成績的,怕只有武安君白起。就連當年的西楚霸王。也只能甘拜下風。
衛青面色慘白,大院君心下惴惴,所有人對雲嘯的狠辣都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無怪乎手下殺才無數,卻心甘情願的跟隨一名病書生。
“三十萬,好大個數字。那你能說說,為什麼咱們能夠殺滅大丘三十萬人。卻不能一夜之間幹掉歐貞鳴,還讓他們絕大多數逃入叢林?”
“呃……”蒼鷹無言以對,讓他打仗還行。玩戰略,實在超出他的應對範疇。
“因為大丘城裡的人都在城裡,而歐貞鳴身處曠野之中。城牆既是防禦利器,也是阻止人出城的禁錮。所以歐貞鳴跑了,一萬多人跑起來漫山遍野。地形限制,騎兵又派不上用場。
所以咱們忙活一個晚上,最後殲敵只有三成。而大丘城。最後的成績是全殲。
夜郎國藏在深山裡,那裡有叢林屏障。夜郎人熟悉叢林,就好像咱們熟悉關中。難得夜郎王出了昏招,出來跟咱們打。如果不趁此機會將他們放翻,吃幹抹淨。你們還想去叢林裡,跟一群野人作戰不成?
放棄上沙城,讓這些傢伙進得城來。咱們便可以甕中捉鱉,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釣出歐貞復那條泥鰍。你們說。我們要不要放棄上沙城。打一個殲滅戰呢?”
殺才們這才明白過來,放棄上沙城就是為了讓上沙城成為一個巨大的籠子。將夜郎王手下那兩三萬人裝進去。狠真他孃的狠。這一次要玩一把絕的,夜郎王碰見雲嘯這一絕戶對手真是不幸。
如果真的佔領上沙城,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滅亡。不過怎麼釣出歐貞復,殺才們不曉得。他們也不想曉得,只要聽侯爺的便沒錯。跟隨侯爺征戰,哪一仗不是大勝而歸。打得對手抱頭鼠竄。就連蠻橫的匈奴人見了侯爺,也只有屁滾尿流的份兒。
“現在,還有人有異議麼?”雲嘯掃視下面的眾家將,殺才們一個個喜形於色。準備大幹一把,圍城他們是最拿手。無論你多麼堅固的城市。只要被圍起來便早晚有陷落的一天。現在給這幫殺才足夠人手,怕是他們都敢圍長安。
“既然沒有,那就好。此議必然要保密,不得洩露分毫,若有人走漏了風聲,導致戰役失敗。那顆六陽魁首,便不要留著了。本侯,現在給你們說個明白,免得到時候說本侯心狠手辣。”
“諾!”眾家將齊聲稱喏,聲音震得殿宇上方的瓦片都嘩啦啦的響。
雲嘯留下幾名心腹家將,還有衛青密議直至凌晨才算罷休。
送走家將們,看著火紅的日頭升起。又是一個清晨,雲嘯看了看這座華麗的行宮。要不了多久,這裡便會屍橫遍地。夜郎國計程車卒們,將永遠待在這座城市裡。這是又一座大丘,又一個死人居住的城市。
“為什麼讓老子做這樣費力的活計,勝仗不好打。你當敗仗好打,敗仗之時人人均往後逃命,誰還顧得上將令。”衛青嘴裡嘟嘟囔囔,這次他又領了一個好活兒,佯裝敗退。不但要敗,還得大敗慘敗。真是後孃養的,為什麼好活兒從來輪不到老子。例如前些天的搶劫。
衛青嘴裡抱怨,好不敢跟屬下們說明白。這幫傢伙蠢得要命,讓他們佯裝失敗而且要敗的真,那真比登天還要難。
這事只跟五百羽林說個明白,關鍵時刻只要自己兄弟沒事就成。其他的人管不了,也顧不上。現在衛青也明白過來,打仗有些人註定要當炮灰。雲嘯不可能拿雲家人來當,那誰來做?自然是這些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會稽士卒。
為了軍功,也為了消滅夜郎王立下不世功績。衛青決定黑一把,將這些懵懂無知的會稽士卒送去前線,與夜郎王的軍隊作戰。
財帛動人心,其實動人心的何止是財帛。天下名利盡是動人心的東西,衛青自然也不例外。想著封侯拜將的榮耀,衛青的眼睛紅了,心跟著也就黑了。
晨間的濃霧散去,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軍卒們擦乾衣甲上的水珠兒,陽光照在兵刃上反射著寒光。一向慵懶的會稽士卒似乎也精神起來,有了些赫赫軍威的樣子。
“報,前面發現敵軍大隊。人數有數萬人之多。”一個斥候騎著馬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到底是沒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