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不見近前,竟真是那靈獸長,外界傳聞自鎖靈塚的麒麟鼎華,自莽原親來。
片刻,靈獸長踏上血王蓮山巔,祭臺下麒麟遠望血王蓮池,如今這五族尊位,鳳百鳴、幽無邪與風微瀾各在其位,而白龍溯立在一旁,神色不善,至於那中央水靈尊位,高高在上,空空落落,唉……
靈獸長一笑苦澀,一嘆悵惘,片刻不及有人出聲,麒麟倒是一揚眉先自嘲道,〃四百年未見,不知諸位可還安好?其實今天本座來此不為會盟,若是諸位想知曉連雲靈場諸事,稍後自可命騶虞前來匯稟,不過……〃
麒麟話鋒一轉,這一〃不過〃,卻是朝幽無邪輕笑道,〃幽魔君主,日前本座雲瀾殿中一樣珍品可是流落於你手?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我尚需私下談一談?〃
第二十章
血王蓮池五族尊長聚首,靈獸長一問,幽魔君主一愣,片刻,幽無邪反應過來自知事有蹊蹺,血殤?莫不是那廝又出了什麼狀況?
祭臺上情勢生變,祭臺外群雄並起,若說今時這五族族長間是暗濤洶湧,那麼血王蓮山下,只怕更有多少心焦觀望,繁複難解。此刻半山上,血禍一把拽過血殤,左護法語出急聲,〃喂,你小子發的什麼瘋?血王蓮山巔可是族長議事之所,你硬闖是想沒命嗎?〃
事實上,自那夜右護法府邸一敘,血殤金翅與靈麈各有所思,無不星夜趕赴泱都,彼時右護法甫一聽聞青鱗之贈,實在是心潮湧動,不平不休,當時他只恨不得能夠立時尋見君上,立時討要青鱗,那是龍帝陛下臨終所贈,他沒有忘了我,他還記得萬年之約,龍衍他還記得我!
一路疾行,血殤心緒無一刻能平靜,直至臨近泱都,直至血王蓮山為水族親衛攔下問詢,右護法這才仿似如夢初醒,糟糕,好像會盟前君上曾交代過他不得擅離九幽境……
該死的,天知道這是為什麼?!
其實話說開了去,以如今之境,明明沒什麼要務防務須右護法掌管,反正左右掌燈使各司其職,反正五百年歸來,幽魔君主原本也不希望能讓右護法再有多少實權、是的,幽無邪性本多疑,對於血殤曾經因龍帝陛下幾番違逆失職,這幽魔君主心有芥蒂實屬必然,是的,這一切右護法心知肚明,這一切血殤都能夠理解,可是為什麼那青鱗,為什麼君上他不告訴我有青鱗一事,他到底想要瞞我多久?!
血王蓮山下,右護法呆立良久,其實他不想違逆幽魔君主,真的不想再一次違逆幽魔君主,可是今時今地,無論這右護法怎樣去剋制自己,他就是放不下青鱗一事,說真的,當時情境,血殤心中真可謂天人交戰,他想著也許該等盟會結束,也許該等君上回抵九幽後再議此事。可是,若真的在九幽,君上他又怎麼可能會將青鱗還給我,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承認有此一事!
右護法焦灼,擔憂,同時又無比渴望能夠擁有青鱗,血殤喃喃自語,〃哪怕只是先讓我看一眼,就讓我看一眼那青鱗到底是怎樣的,那可是龍衍額上所有,那該是怎樣的美玉溫潤,龍息沁人啊……〃
良久思緒紛亂,直至隨後抵達的金翅現身血王蓮山,血殤方才算勉強回神。而此番會盟,羽帝本無心叫詠王隨行前來,奈何如今狀況,丹鳳尚不知金翅一探連雲,竟會探出如此一番枝節,故此今時,這詠王忽抵會盟之所,羽族上下亦難免一陣驚愕騷亂。
眼見詠王抵達,右護法心中愈沉,當然,詠王還遠不是最糟糕的存在,因為未有片時,不見意料中的靈麈現身,來的竟是那靈獸長本尊?!糟糕,這真是萬分糟糕,那靈獸長來此做甚?自鎖靈塚的靈獸長親臨血王蓮山,莫不是為了取回流落在外的麗色畫卷?
靈獸長親臨,君上尚不知?
血殤方才滿心俱是青鱗玉,直至此刻他才憶起春宮卷,按說那畫卷下落,自己本該一口咬定已經毀了,可是前夜屋脊上,右護法一聽聞龍帝陛下臨終所贈,竟然會真的按實所敘,他竟然會講出那畫卷如今為幽魔君主所有,這……,這下君上肯定要恨死我了!
血殤心中忐忑,萬千交雜,他一時無底,只想儘快面見幽魔君主,奈何此刻,右護法催靈方及半山上,即被左護法一把攔下,要知道這血王蓮池祭臺,歷屆盟會以來,非一族之首俱難以踏足,任誰何人,但憑何事,擅闖者只怕都會是一個〃死〃字。
五百年前會盟時,龍帝陛下坐鎮血王蓮山,彼時五靈形勢瞬息萬變,風雲詭譎,然山上山下水族親衛層層列列,五族內亂的內亂,外爭的外爭,卻無一不懾於天威,不得不相安無事,而如今的五百年後,雖說五族利益制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