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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渾渾噩噩的坐著轎子回了府中,下了轎子就直奔後院,順便吩咐小鬼們不要來打擾。

左右也是這兩天,躲也躲不過。

步履匆匆的閻羅王趕到後院時,純白長衫的人已經等在客廳,背對著他,目光看的,是牆上的畫。

聽到腳步聲,聞多情不回頭,開口道:“瞑幽說見過自己孃親。”

“在哪裡?!”閻羅王大驚,自己親眼看著她消逝的,瞑幽在哪裡看到的。

“呵呵,在夢裡,”聞多情回頭“他佔用王母魂魄,看到過去那些事情,自然也看到了自己母親。”

閻羅王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只是太快了,快的讓人看得不真切:“也好,他見過白羽,也算了了他一樁願。”

“閻君,或許我該稱你父親,”聞多情低下頭,向著閻羅王行禮“您務必看著瞑幽,別讓他做蠢事。”

閻羅王沉默,靜靜看了聞多情好久之後卻反問:“要動手了嗎?”

“嗯。”聞多情答“之前預計好的,不想出了變數,現在瞑幽已經跳出六界,我也安了心,可以毫無顧忌的做這些了。”

“毫無顧忌麼?”閻羅王轉過身子,看向牆上的畫,畫中的女子依舊柔和的看著他“瞑幽難道不是你的顧忌嗎?”

看見聞多情不語,閻羅王長出一口氣,嘆道:“我和瞑幽,都是被你們遺棄的人。”

遺棄麼?

聞多情沉默,地府的瞑火跳動著,倒影在他的眸光中,讓人看不清裡面流動的是什麼。

“你要做的,沒人攔住,只是,你要想清楚,你苦熬了這麼多年,痛苦比誰都瞭解,萬一敗了,受苦的就是瞑幽。”閻羅王說完,將白羽畫像放下來,緩緩撫摸著她的臉龐,白羽輕笑。

咔噠”!鑰匙自畫中脫落,閻羅王彎腰撿起,將鑰匙摩挲很久,才小心翼翼的交給聞多情。

“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接過鑰匙,聞多情不抬頭,只是出聲詢問。

“瞑幽不是看到了嗎?”

“沒有,偏偏沒看到最重要的那一段。”

“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閻羅王苦笑“私心想,那小子還是不要看到的好。”

每個人都有封存的記憶,不願想起,不願提及,不願給人知道。

閻羅王吹開杯中漂浮的茶葉:“我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什麼都沒看到,故事都是聽人零零碎碎的提起的。”

“我早該想到的,”聞多情抬頭,歉意的笑笑“若你在場,必定會阻止慘劇發生的。”

“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閻羅王起身,送聞多情出門,將一塊鐵牌交到對方手上“如果事情沒被玉帝發現,這塊令牌可以讓你在整個地府暢通無阻。”

“謝過了,”聞多情捏緊手中的鐵牌彎腰行禮“真抱歉,要拉您淌這趟渾水。”

水月牢位於地府最深處,有了閻王的令牌,他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目的地。

想起上一次來的場景,聞多情心中依舊有些後怕,幸好他抽身及時,不然,就葬於此處了。

遠遠看水月牢,煙霧繚繞,若不知它是地府最可怕的牢房,或者聞多情會讚一句美的。

五色芍藥根部提煉出的毒汁灑在水月牢的四周便生成那些繚繞的霧氣,吸食了毒霧的人,身體沒有大礙,真正出問題的,是思緒。

就像聞多情所說的,它勾起你心底最黑暗的東西,那些痛苦的回憶會再度重現,那些你最害怕發生的事情,會眼睜睜在你眼前發生。這些都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它可以將你曾經有過一瞬的邪惡念頭挖掘出來,然後在心底種植,看著它生根,發芽,然後迅速的流傳遍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就算你清醒過來,它依然可以在冥冥之中牽引著你的怨恨,控制你的行為。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非純良無絲毫汙染的人,誰能安全的透過那道霧障?

上一次的硬闖,已經讓聞多情瞭解了個大概,鑰匙拿到手了,只要穿過那層霧障,問題就不大了。

用來保持頭腦清醒的赤練蛇膽已經給瞑幽做了藥,現在他手上握的,只有半面銅鏡。

割了手指,聞多情將血滴在鏡子上,暗無光澤的銅鏡受到血的餵養,開始慢慢顯現出一絲光輝,聞多情不敢大意,將另一根指頭割破,銅鏡開始閃出一些光輝,照出聞多情嚴峻的面孔。

像是飢餓了很久的猛獸找到獵物,銅鏡貪婪的吸食著滴落在面龐上的血液,神的血,異樣的美味,薄薄的光環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