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在慕容澈的示意下,勤快地幫眾人倒酒,很奇妙的是,她倒好一杯,林清揚便仰頭飲盡,連續反覆幾次,她的眼神開始積聚起怨念,他真的有那麼渴嗎?
酒過三巡,林儒夜的眼神變得迷離朦朧,蘇菲估計他已是微醺狀態。反倒是慕容澈的眼睛依舊清亮冷冽,氣度沉穩從容,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除了林清揚之外,林儒夜與楚皇已是欠債累累,醉態已現的兩人,不復初見時那種氣勢沖天的雄主氣概。反倒是慕容澈和林清揚,面容清冷,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打個麻將而已,他們兩人又必要弄得氣氛僵冷得像是在打仗一樣麼?
韓湮趕來時,慕容澈姿態優雅地把面前的牌往前一推,淡然道:“麻將牌就打到這裡吧,諸位記得別賴賬。”
蘇菲粗劣估算了一下,發現慕容澈是壓倒性的贏了其他人。總覺得這傢伙似乎早就算計好這一切,他只是閒適地喝著酒,等著收債。
側頭看了看他嘴角微揚起的弧度,她認同了雪碧的話,他笑的時候比不笑的時候更陰險。
撤掉林清揚面前的麻將牌時,她突然感到手腕被人用力扣住,一個冰涼的物體轉瞬貼著她的手腕。
低頭一看,她略顯詫異地看了林清揚一眼。
那是一串雕花青花瓷手鍊,看起來有點眼熟,過了半響,她認出了這條手鍊是當日月老節時遺失的垂纓。
蘇菲驚訝地看著林清揚,那日他也在河畔?
這時候,韓湮已經蓋好印信的國書遞到林清揚面前,上面已經蓋了慕容澈和楚皇的印信。林清揚淡淡的掃了林儒夜一眼,這一次他在父親眼中看到了孤注一擲的瘋狂。
林清揚略微皺起眉頭,把蓋了印的國書遞給韓湮,慢慢站起來對著楚皇行了一個禮,“我會率領闇月大軍與佔據了楚國海港的軍隊匯合,用水路撤離楚國。”
正經事情協商完畢後,慕容澈開始收債了。他先轉向楚皇,嚴肅認真地說:“我希望你把阿湮賣給我。”
楚皇微微一怔,隨即笑得宛如一個慈愛的父親。
“如果他願意繼續留在流雲國做官,我不介意把他賣給你,希望能賣個好價錢。”
慕容澈頗為留有餘地的回答:“在我統治期間,流雲絕不會攻打楚國,如若我違背這個誓言,當如此玉佩。”說完,他揮掌劈向一塊玉佩,玉佩從中分裂從兩半,慕容澈執一半,楚皇執一半。
楚皇沒有仔細思忖慕容澈這番話的潛臺詞。蘇菲卻聯想到了——
他在位期間不會攻打楚國,不代表太子不會啊~
陰險啊,真陰險,蘇菲再次在心裡感嘆。
正當蘇菲等待著慕容澈痛宰林儒夜和林清揚時,他卻笑著攬住蘇菲的肩膀,指著遠處的某個方向說:“菲兒,我們一起去參觀楚國的海港吧,你不是一直嚷著,你們那兒的人結婚後喜歡出國度假麼,難得出宮一趟,我們趁機去楚國海港度假吧。”
相對於慕容澈的溫和淡然,蘇菲越想越覺得不爽,出國度假……楚國度假……意義不同啊,不能因為諧音相似就混為一談!
到了午夜時分,蘇菲看到了燈火璀璨的海港,潮溼的海風迎面撲來,她撥開染了溼氣的劉海,瞪大眼睛失神地看著楚國的海港。
楚國的商業發展得比流雲國好,怪不得慕容澈要求楚皇把通商的惟一特許權交給流雲國。
慕容澈半靠在軟榻上,順著蘇菲視線方向往外看,卻看到了林清揚馬車上那微撩起的車簾。
“菲兒,你把臉轉過來好嗎?”
正當蘇菲感慨著,所嫁非人時,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她嘟嘴不悅地扭頭。
那一瞬間慕容澈忽然向她湊近,他的唇,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帶著海洋氣息的吻,軟綿綿的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唇緩慢地啄吻著她,似乎並不打算再進一步攻城掠池,他的吻一向是霸道炙熱的,如今他變得溫柔克制,她反倒不習慣了。
咕噥了一聲,她伸手勾下他的頭,用舌頭撬開他的唇齒,狡猾地在他的嘴裡胡亂攪弄,每次他的舌頭回應她時,她立刻撤回,隨即睜開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每次先淪陷的人都是她,不公平,她要挽回一點面子!
她的吻其實很生疏,並不十分撩人,但是那雙氤氳著迷離水霧的眼睛,卻讓他怦然心動。
他低笑著把她壓在馬車的車牆上,慢慢收緊手臂把她鎖在懷裡,滾燙的唇開始放肆地啃咬,含吻著她的唇。
熾熱的吻瞬間奪去了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