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耐性的人更少。”
方團道:“我們兩者兼備。”
“那很好。”
“什麼很好?”
“兩位武功高強,而且膽色過人,又夠耐性,還有什麼事不能辦得到?”
海三爺背對著他們,淡淡的接道:“雖然現在江湖上還沒有人知道你們這兩個人,但只要你們出去闖一兩年,說不定將來半邊中原都是你們的。”
方團忽然跪下,沉聲道:“我們不想建功立業,就算有人把整個天下送給我們,我們也並不稀罕。”
海三爺霍然轉身,瞪目道:“好大的口氣!”
方團仍然跪著。
屠滌天卻道:“這不是大口氣,是事實。”
海三爺眉頭一皺:“你們是有求於本座?”
方團道:“是有求於海堡主。”
海三爺道:“兩位既不重名,亦不重利,夫復何求?”
屠滌天道:“求命!”
“求命?求誰的命?”
“我們只求取掉兩個人的性命,死而無怨。”
“第一個是誰?”
“強秦幫主!”
“第二個又是誰?”
“郎如鐵!”
海三爺怔住。
“兩位求我,就是要本座協助你們,殺強秦幫幫主與郎如鐵?”
“你必須協助我們,因為我們也在協助你。”屠滌天緩緩地說道:“你豈非也十分想這兩個人死?”
海三爺臉上忽然變得木無表情。
他忽然揮了揮手,淡淡道:“你們走罷。”
方團以首叩地,大聲道:“三爺,求你念在先師的面上,讓我們……”
海三爺臉色一變:“什麼,你們的師父……”
屠滌天冷冷道:“他已死了。”
海三爺道:“是病死的?”
“不”。方團忽然淚流滿面,嘶聲道:“他是給秦賊暗算七刀而死的!”
海三爺長長的吐了口氣,過了很久才道:“想不到昔年名震南七北六十三省的魔刀老祖,竟然會給秦賊暗算身亡。”
方團道:“這筆帳,這段仇,只有我們齊心合力,才有索還血債的希望。”
海三爺點點頭。
他不能不同意方團的說話。
他彷彿又已陷入沉思之中。
又再過了很久,海三爺才道:“秦賊殺你師,固然其罪該誅,但郎如鐵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兩位?
屠滌天忽然長嘆了一聲,良久才道:“他殺了方殺!”
海三爺眼中發出了光。
“方殺跟你有什麼關係。”
屠滌天沒有回答。
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是方團。
他仍然跪在地上,一雙眼睛血絲暴現,充滿了仇恨怨毒之色。
他告訴海三爺,說:“方殺是我的兒子,唯—的兒子!”
海三爺又再次怔住。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秦大官人的第一號殺手,原來竟是方團的兒子!
海三爺與方團,屠滌天這一頓談話。
堪稱“長談”之至。
其實他們每個人的說話都不多,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所以,與其說是“長談”。
不如稱為“慢談”更為貼切。
他們每說一句話,都是慢吞吞的,而每隔一句話之後,又往往“齊齊沉默許久”,隔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說出另一句話。
這種‘慢談’不是“漫談”,不習慣如此“慢談”的人,就算不悶死也會給活活餓死。
但這三個並非尋常人。
他們是非凡的。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非凡人物”的舉動,實在令人噴飯。
但無論噴飯也好,噴粥也好,你都不能否認,他們的確是非凡的人。
他們花費了一晝一夜的時間,又站又坐,又談又止,簡直已非凡到了跡近乎瘋子。
別小覷瘋子。
許多瘋子雖然行動不正常,但他們在吃人的時候,卻往往最能表現出他們的“大智大慧”。
所以,就算他們談上十天八天,你也不必為他們擔心。
這種瘋子雖然不正常,但他們是絕不會讓自己餓死的。
漫談還在繼續,但卻換了一個地方。
暮色四合,他們居然談了整整一天。
也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