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簾外。
“本王最近對牒者,甚是好奇,你竟知這所有茶具,產自韓思手中,不過常見你跟隨本王左右,這是怎知的?”他道。
楓橋漠然道:
“身為大齊牒者,自然有牒者的規矩,我為王爺做事,便將我所知的告於王爺,不過,斷不可破了牒者的規矩。”
“哦?倒是想知道牒者頭子是誰,本王從來沒有關心過牒者這一人群,不過現在來了興致,就想聽我們楓橋說說。”他道。
楓橋回道:“我們確實身為一個組織,我們沒有階級之分,但是每個國家的一部分,會來自一個人手下,他們可以是官僚世家,可以是百姓,也可以是一國君王,可是王爺,您若想深知,楓橋只可說這麼多。”
齊子羅挑眉,“懂了。”
站起來,楓橋頓時覺得身邊有一個壓迫之感,看著比自己高許多的齊子羅,從她抬眼看去的角度,齊子羅垂眼的表情,像極了看透了所有。
“那麼我們大齊的牒者頭子,是皇上?”
楓橋不語,低眉順眼。
“楓橋,落葉有歸,誰是主,誰是僕,你理應清楚。”
楓橋手心微汗,撲通跪了下來,雙手扶地,道:
“王爺,我雖為皇上的人,可是從未對您不忠心!”
他高高在上,冷聲兒道:
“楓橋,你是本王見過的,最多情的護衛。多情到,本王總不忍心將你留在我身邊,有時候覺得將你送去普通人家,嫁人生子,那才是你的生活。”
“王爺不要趕楓橋走!楓橋願為王爺分憂!”她將額頭貼於木板之上,語氣中,卻都是平靜。
齊子羅背手,畫好的眉細長,畫好的眼也勾人,而畫好的唇,輕輕動了動,不盡風流。
“若動不動下跪於人,怎做好一個幾麵人?”
楓橋一愣,這是說,她角色太多,齊子羅都分不清她到底對他是真是假?
楓橋直起身子,可是還跪在地上,她朝齊子羅道:
“王爺大可放心,楓橋確實身份居多,可是每個身份,處理的都互不干擾,若是王爺讓楓橋脫離牒者身份,我大抵可受斷舌,脫離牒者。”
“斷舌?太慘,本王心疼。”他道。
這牒者若是想要脫離,這條刑罰那未免有些殘忍。
楓橋沉默,齊子羅同時又道:
“可否,用你牒者身份,找出韓思的一些罪證?”
她抬頭驚道,突有些錯落不及,而又沉一口氣,道:
“是,王爺。”
說著起身,往外掀簾而走,走時花開看她的眼神有些悲涼。
楓橋快速避開,眼角淚光微爍。
齊子羅帶了紗笠,出來看著前方楓橋走的背影,沉道:
“在本王身邊,若是不忠,那便不仁不義。花開,你呢?你會不會有一天,也會這般?”
花開似乎聽懂,他卻搖頭,道:
“花開不解。”
齊子羅低頭一瞬陰影,嘆了句:
“煮豆持作羹。”
“王爺。”花開咬下唇。
“怎了。”
“楓橋若是以牒者身份替您找了韓思害人的證據,那麼她的下場,您知道是什麼麼?”
“這是她的選擇,她剛剛可以拒絕。”
“您為她留後路了嗎?”
齊子羅笑而不語,背手下了樓,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他上去後,那馬車便是飛馳。
花開跟在後面,快步而走。
馬車中的齊子羅,手心一直捏著一張信紙。
又不時開啟看,卻更是眉頭緊鎖。
那信,是楓橋給齊元的信。
那通訊的人,正巧被他截胡。
信中一言一句,都是齊子羅最近的行蹤。
楓橋到底用意為何?這個人到底該不該留?
不過這次考驗,那就看她肯不肯幫忙。
人的疑心,總是被莫名的挑起來。怎樣都掩蓋不去。
馬車經過一小道,突然緩慢下來,齊子羅透過窗子,看到一行慌張,灰頭土臉的乞丐往另一個衚衕跑去。
而那些人,身上被掛爛的痕跡,實在明顯。
身上的灰塵,也是不同於別的乞丐,那些人大多灰色面板,看的出來許多神志不清,大多十幾個人,最奇怪的是,被一個年輕小夥子趕著。
“停。”
齊子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