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反對地獄界與他們結盟。”
三途河流域是中三族的盤踞之地,也是整個地獄界最核心,亡靈脩士最多的地方。
其實,早在多年前,為了報團取暖,中三族的神城、神殿、始祖界,大神之上的修士,便分別遷往了黑暗之淵防線與星空戰場。
之所以,各族神靈近日齊聚在此。全是因為”鑄壇盛會”。
十二萬九千六百座天地祭壇,其中有四座是主祭壇。位於地獄界的主祭壇,選址在“萬骨窟”,與骨神殿的遺址相隔極近。正是如此,骨族的神靈,才不得不將骨神殿又重新遷移回來。
畢竟,主祭壇的選址,是永恆真宰親自所為。
誰敢說一個”不”字?
鑄壇盛會,是鑄主祭壇的基石,需要海量資源,地獄十族必須鼎力配合。
夏瑜主修血海天道和風道,潛行造詣極高,化為無形的陰風氣流,遠離骨神殿,進入一望無邊的骨海原野。
她剛剛重凝身體,向三途河上看了一眼,臉色就隨之一變。
只見,正前方的河面上,飄著一隻丈許長的青木小舟。舟上,坐有兩道身影。
木舟,即像是憑空出現,又像是早就飄浮在那裡。
夏瑜在凝聚身體之前,是謹慎的觀察過,附近絕對不可能有別的修士。更不可能有一隻木舟,而自己卻沒有發現。
眼前這一幕,太詭異。風吹舟行。
青木小舟越來越近,舟上的兩道身影輪廓十分熟悉。一個道士。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女子。
夏瑜手持鐮刀,立於岸邊的白骨亂石之間,冷笑一聲:”二迦天王呢?””二迦天王去請一位客人了,很快就來。“
張若塵四平八穩的坐在木舟上,接過瀲曦遞過來的,熱騰騰的茶。
品飲了一口,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上船喝一杯吧?
舟與夏瑜,相距五六丈。
河中的水紋褶皺,不斷衝擊岸邊一層層的白骨屍骸,水聲澹澹。
夏瑜並不上前,道:“閣下還真是真人不露相,本皇的潛行之術,自認可以將不滅無量都瞞過,卻被你攔截在這裡。你們根本不是軒轅家族的族老,你們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張若塵將精緻的茶杯,放回矮案上,道:“我想了解五百年前,紅鴉王刺殺血絕族長的所有經過。“”竟然又是針對族長而來。”
夏瑜暗暗運轉體內神氣,身上的裹屍布逸散出一縷縷始祖血氣,隨時準備遁逃,道:“十年前,族長被那位未知強者自爆神源重創後,便隱藏起來養傷,誰都不知道他在何處。閣下想從我這裡獲取族長的行蹤,恐怕是枉費心機。“
這些年,血絕族長遭受了大大小小數十次襲殺,其中幾次,險些隕落。
有的是為了始祖血翼,有的是為了雷壇和雷族始祖界。
更多的,則是總有人覺得帝塵未死,認為擊殺血絕,可以將帝塵逼出來。
夏瑜是唯一知道血絕族長藏身之所的人,她很清楚,自己遲早會被盯上。但哪怕是死,她也一定守住秘密。
青木小舟上,那道士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年輕:“夏瑜,我來找你詢問,是因為你足夠的理智和剋制,能夠守住秘密。“
夏瑜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如遭雷擊。
這是……他的聲音。
那道士的面容改變了,變成張若塵的模樣。
夏瑜身上殺意更濃,血氣更盛,聲音似從齒縫中擠出,怒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變化成他的模樣?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
她身上逸散出來的血氣,將三途河染紅。
瀲曦解開紫紗斗笠,露出真容,道:”帝塵為何要騙你?就憑你的修為我都能輕鬆搜魂,更何況是帝塵大人?””假的,你們都是假的。帝塵早已隕落……“夏瑜不停搖頭,不斷後退。
張若塵極其平靜,道:“這個世界有太多虛假和欺騙,但,有些事是真實發生過,是絕對的事實,誰都騙不了你。
“譁!“
張若塵長袖一揮
夏瑜惶恐不安,左退右退,四周皆是水幕,水幕上不斷出現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的畫面。其中一些,甚至只有她和張若塵知曉。
張若塵的聲音,從水面外面傳來:”我身隕這一局,早就與外公商議過。他立於明面上,承受各種狂風驟雨,這是我的生死局,也是他的生死局。“”與始祖為敵,與長生不死者對弈,我必須金蟬脫殼,藏身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