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雖然都沒讀過書。

但是能在武林中活下來的，話還是都能聽的懂的。

這左冷禪真是好算計，說什麼背後偷襲。明明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壯大嵩山劍派的威望。

若是真給左冷禪得逞了，無論他殺不殺得任我行，左冷禪在武林中的名聲定然都會更上一層樓。

只可惜，左冷禪失算了。

方證大師與身邊人對視一眼，想到左冷禪的算計落空，此刻眾人心頭竟然有些莫名的暢快。

這暢快來的莫名其妙。

卻也令人渾身舒坦。

毛孔洞開。

就像是有什麼能量衝入了腳底湧泉穴，沿著經脈直奔大腿根。然後渾身一個哆嗦，丹田火熱，頭頂洞開，靈魂飄飄然。

這感覺，實在是太舒坦了。

渾身都爽的宛若各個毛孔在吼叫。

如果甯中則在這裡，定然會心有感悟。

每當師弟給自己腳底按摩的時候，找準了穴位猛地一點，就是這種哆嗦的感覺。

若是找到了隱穴。

哆嗦的就會更強烈。

宛若開啟了奇經八脈。

羽化飛仙。

修煉內力都能快上幾分。

當然，哆嗦之後，肯定會揪著師弟的耳朵耳提面命，聲聲警告，好好教育，讓他走正道。

甯中則並不在這裡。

劉鐵柱精神一陣恍惚，喃喃自語：師傅說的好，你不舒坦，老子就舒坦了。

方證大師耳朵一動，恍然大悟。扭頭讚賞的看了眼劉鐵柱，心頭暗道正是這個道理。

這劉鐵柱一看就是讀過書的。

那不知名的神拳門掌門，想來也是武林中隱居的高人了。

方證大師渾身舒坦，面色微笑，挺起胸來，雙腿一併……嘶！！！

微微分開雙腿。

有點疼。

他面不改色，腦海裡想著回頭去取了鐵襠功來練，彌補了這短板。

然後雙手合十，寶相莊嚴：“左掌門有所不知，多虧了華山寧掌門，一劍驚神，嚇跑了那任我行。如若不然，我正道武林，恐怕損失慘重啊！”

他嘴角含笑，目光一掃眾人。

頓時眾人瞭然於胸。

劉鐵柱說過：你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正是這個道理。

聽說左冷禪一心壯大嵩山劍派，對華山很是忌憚。

若是讓左冷禪知道了，壞他好事的是華山派。

那左冷禪估計更不舒服了。

你不舒服，我就舒服。

此言有理。

丐幫老乞丐當即露出感激的表情：“是極是極，若非寧掌門，我等未必守得住少林。”

洛陽金刀王：“感謝寧掌門，救了我等性命。”

劉鐵柱：“寧掌門一劍西來，宛若天外飛仙。”

“只聽劍吟起，魔頭心膽寒。”

“入目皆白色，方知劍中神。”

“一劍出，少林抖。”

“那一劍，那一劍……”有個少年郎憋的臉通紅，嘴唇顫抖，左顧右盼：特麼，都特麼混江湖的，你們的文采是認真的嗎？

他一咬牙：“寧掌門真漂亮。”

身後，抓耳撓腮的眾人眼前一亮：“寧掌門厲害啊。”

“李少俠說過，寧掌門這是牛逼。”

“牛逼上天啊。”

“……牛逼……”

“……我也覺得牛逼。”

“李少俠說得對。”

“什麼是牛逼？”

“離我遠點，牛逼你都不懂？”

“那什麼是牛逼？”

“我也不知道，喊就對了。”

“別問，問就是牛逼。”

眾人紛紛符合。

吵吵嚷嚷。

左冷禪目光呆滯：“何為牛逼？”

方證大師眾人抬起頭，嘴角含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左冷禪。

左冷禪：“……”

他脖子一縮。

肩膀一沉。

後背微微躬起。

一雙眼睛也搖晃起來。

莫名的升起心虛和自卑。

左冷禪：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暴露了我的某些問題，但是這問題到底有什麼問題？

他們的眼神……我竟然看到了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