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為首的人身穿著長長的皮大衣,梳著大背頭,額頭正中黑色的等臂十字刺青,走在眾人之前,如同一位帝王出巡,氣勢非凡。
他的身後一副小丑打扮的男子也異常的顯眼,紅色頭髮用髮膠固定成上豎的樣子,狹長的雙目遠遠的已經望來,裡面充滿了興奮之色。
薩迪心中慌亂,回過身拉住酷拉皮卡的手臂,想要帶著他迅速離開,腳下卻怎麼也無法移動。
他知道旅團出現在此一定是得到了關於遺蹟的消失,如果他在此與旅團匯合,可以更快的找到遺蹟,在進入遺蹟之時也有能力不錯的幫手。
但是他心裡卻是不願意讓酷拉皮卡發現那個真相。
手臂傳來陣陣劇痛,就連骨頭都在□□著,彷彿隨意都會碎裂,酷拉皮卡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在不斷的顫抖,忍住那劇痛不明所以的看向那個人,才發現對方額頭上冷汗不住的冒出,雙目已經血紅,嘴唇卻是慘白得可怕。
“幻影旅團!”想到了某個可能,酷拉皮卡的眼睛也飛快的爬上了紅色,扭頭看向正在接近的那群人,牙關緊咬,擠出了四個字。
聽到酷拉皮卡的聲音,薩迪渾身猛震,彷彿脫力一般,鬆開緊握酷拉皮卡的手,踉蹌著後一步。
被發現了?!他心中驚疑不定,然後在看向酷拉皮卡後,發現他抽出了雙刀,架於身前,火紅的雙眼死死的瞪著走來的團長幾人後,才知道,酷拉皮卡那句話是說的誰。
“喲,薩迪。”旅團裡有人揮手向他打著招呼,他卻已經無心理會,帶著即將被揭穿的惶恐,他抬起手,以手刀狠狠的劈在酷拉皮卡的後頸。
當酷拉皮卡看到旅團的人叫著薩迪的名字,熟絡的打著招呼時,心中一沉,一些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呼之而出,他正要回頭詢問薩迪,卻感覺一道極大的力度襲在後頸,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薩迪接住酷拉皮卡軟軟倒下的身子,臉色慘白卻依然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血眸蒙著極度深冷的色澤看向面前的一群同伴,平靜的語調如果細細的聽來卻在微微的顫抖。
“他就是你那唯一倖存的同族?”庫洛洛彷彿沒有看見薩迪的異常,淡淡的問道,一如從前。
關於窟盧塔族的漏網之魚,旅團之人都清楚,當年在滅掉窟盧塔族之時,薩迪救出了一個孩子的事情,本就是經過所有人同意的結果。
“你們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嗎?”薩迪點點頭,再次問道,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上了惱怒。
“哼,誰有那閒功夫來看你笑話,團裡發現了一個遺蹟的線索,來這裡找那遺蹟。”飛坦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果然。薩迪心裡明瞭,收緊了抱著酷拉皮卡的手,將他牢牢的固在懷裡。
“這次集體行動為什麼沒有通知我?”薩迪微微眯了眯眼,假裝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以掩去眼裡的思緒。
“我是想通知你的喲~但是你沒接我的電話呢~”西索故作遺憾的攤了攤手。
“不過,既然在這裡遇見了,那麼就一起去吧。”庫洛洛深邃的眼神根本看出任何的心思。但是薩迪卻知道他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
薩迪用了不少時間,以強大的精神力搜尋都沒有發現的遺蹟,在庫洛洛等人的帶領下終於展現在眼前。
海底下的巖窟中,一道巨大的石門隔絕了一切的氣息,也將海水阻擋在巖窟之外。
那石門上雕刻著一道道繁複的花紋,只有薩迪認出了這在這個世界從未出現過的魔紋,屬於魔族的上古文字。
“你認識上面的花紋?”一直在暗中觀察薩迪的團長,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蛛絲馬跡。
“嗯,認識。”薩迪知道庫洛洛心思縝密,會這麼問應該是已經看出了什麼,斷然不會在此時做出欺騙的回答。
“據我所知,這並非窟盧塔族的東西。”庫洛洛繼續說道,目光一刻不落的盯著薩迪的臉,不放過他的每一絲神色變化。
“啊。不是。”薩迪沒有看庫洛洛,一手緊摟著昏迷不醒的酷拉皮卡,伸出另一隻手撫摸著冰冷石門上的花紋,手指沿著那紋路輕輕的描繪著。
紋路上的突起部分鋒利如刃,割破了指腹上的皮肉,鮮血從指尖溢位,隨著薩迪手指的描繪將那花紋染上了血跡。
薩迪面無表情的順著魔紋用自己的鮮血描繪下整副陣圖。
旅團的人都只是靜靜的看著。
那鮮血隨著描繪泛起了異色,妖異詭秘,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緩慢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