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身份的顯貴,這個案子處理起頗為棘手。如果處理不好導致情況愈演愈烈的話,很有可能會牽動其背後盤根錯雜的勢力,造成朝廷的大動盪。
嘉正帝把這塊燙手的烙鐵,交給了陸筱的父親肅王處理,命他全力徹查事實真相。
以此同時有謠言傳出,秦遠航之所以要殺唐摯是因為,二個月前營口發生澇災,秦遠航奉命賑災,卻貪汙鉅額賑災款。剛從符州調任回來的唐摯發現了此事,正在徹查蒐集證。秦遠航上下疏通關係,卻在唐摯這裡吃了閉門羹,他怕唐摯查出真相上報,故此借狩獵遲早動手殺人滅口。
出事時,二皇子秦王,四皇子瑾王,九皇子丞王以及唐曄,都在案發現場的不遠處。
問到秦王時,他說當時十分混亂,他忙著追擊獵物,什麼都未看到。
瑾王的話說的妙。他說,確實看到有箭朝唐摯方向射來,但當時唐摯前方有獵物,以他所在的角度,其實也看不太準箭是射向唐摯還是獵物。最重要的是,他並未看到射箭人是誰。
秦遠航是陸予騫的表弟,他的立場十分尷尬。不管別人如何想,當時他離他們有段距離,真的什麼都未看到。
唐曄是離唐摯最近的一人,可當時他背朝唐摯,等他聽到痛呼聲轉身時,唐摯已中箭墜馬倒地。
插在唐摯身上的箭,是秦遠航的,如此看來,是他射殺無疑。可是以如此大告天下的方式殺人,秦遠航能蠢到如此地步?
……
出事後,來往人員不斷十分混亂,言語和陸筱隨御駕返回了行宮。
陸予騫回來時已是深夜,一身狩獵勁裝的他,清晨時看起來意氣風發,丰神朗朗,此刻整個人卻顯得異常疲憊不堪。阿笙打來熱水要伺候他沐浴,他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他說想一個人靜靜。
言語並不瞭解朝中局勢,也不瞭解各個大家族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更不清楚唐摯的死會造成何種後果。但她看陸予騫的樣子,便知道應該不只是一件人命案那麼簡單。她擔心他,卻又愛莫能助。
陸予騫沐浴完出來時,言語正坐在他的床沿上,歪著腦袋靠著床架子打瞌睡。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肩頭,“困了就回去睡,坐這裡幹什麼?”
言語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揉揉眼睛,望著他笑笑,“你怎麼洗那麼久?”
他自嘲般笑笑說:“外頭跑了一日身上髒。”他把手放到中衣釦子上,做出要解釦的樣子,瞪著眼問她,“你還不回去睡?”
言語拉他到床沿上坐好,拿起他扔到一旁的乾淨巾帕,一面幫他擦溼漉漉的頭髮,一面說:“頭髮不幹,睡覺會頭痛的。”
他沒有說話,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緩緩的抬手環住她的腰,把臉頰貼在她的胸口上,乖順的像貓兒一樣任由她幫他擦拭頭髮。
帕子換了一塊又一塊,他始終安靜不語。換到最後一塊巾帕時,他的頭髮已基本被擦乾,她順著他的髮絲一下一下的撫摸,輕聲問:“你還好嗎?”
他仰起臉,眸色晶亮的望著她,漂亮的眸子上有淺淺的血色紅絲。他就那樣看著她,一句話都不說。她笑笑,幫他揉揉天應穴,“頭髮幹了,累了就早休息吧!”
他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陪著我?”他的聲音有些乏力。
言語摸摸他的臉頰,點頭說:“好。”
他淺吻過她每根手指,然後抬起眼瞼,眸光溫柔似水地望著她,“我睡著了,你回去休息?”還是那種商量式的口吻。
她抬手撫摸他的俊朗的眉眼,點頭笑笑說:“好。”
。。。。。。
第二日,整個白天言語都未見到鄭王。她聽陸筱說,唐秦兩家老父都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狀,兩人言辭激烈吵的面紅耳赤,氣得皇帝怒摔茶盞,拂袖而去。
陸予騫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從清早起床言語就沒見到他。吃過晚飯後他依然沒有回來,連阿笙也不見了人影。
此事因牽扯到唐家,陸筱相當關心,如今她整日守在她父親身邊探聽訊息,再也沒時間黏在言語身邊。言語這種身份,不好自己四處亂走動,百無聊賴中只能枯坐房裡,心事重重的發呆冥想。
“小語,在嗎?”門外忽然響起鄭王的說話聲。
言語趕緊跑過去開啟房門,兩人甫一碰面,言語嚇了一跳。短短一日一夜的時間,鄭王殿下竟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他還是穿著昨日的衣裳,髮絲有些凌亂,下頜新生的胡茬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落魄邋遢。
他的雙眼佈滿紅血色,見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