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切歸於平靜,可阮廷羽的肩膀被子彈擊中。
“陶大哥,我們該怎麼辦?要是再這樣下去,廷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她甚至不願將那個字說出口,心臟如同萬箭穿心一般疼痛。
陶啟檢查了阮廷羽的傷口,“子彈已經深入骨髓,光憑我是無法取出子彈的,我們必須趕快找一個當地的醫生,為他動手術,予濃,你彆著急,現在我們基本上已經安全了,你看到河邊有農舍,我們就靠岸。”
“好!我這就去觀察一下岸上的情況。”顧予濃擦了擦自己眼底的清淚,現在不是她掉眼淚的時候,阮廷羽還等著她想辦法救他。
此時一個女人正在河邊洗衣服,予濃急忙朝那女人喊道,“大嫂……”
那女人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喊聲,卻因為語言不通,沒有什麼反應。
“大嫂!我老公受了傷,你能幫幫我們嗎?”顧予濃將船輕輕靠了岸,那女人被她拉上船來,雖然語言不通,可當那女人看到阮廷羽陷入昏迷的樣子,立刻就朝顧予濃打著手勢說,“你們跟我上岸吧!”
予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陶啟依舊是保持著警覺,兩人便一起將阮廷羽攙扶到那女人的家中。
這女人的家裡有兩間只有十幾平米的農舍,房子很是簡陋,但好在還算乾淨,那女人讓顧予濃將阮廷羽放在床上,又抱來了一床乾淨的棉被,蓋在阮廷羽身上才說,“你的老公看樣子傷勢很重,我建議你們去村子北面找那個坤隆查,他是這裡的醫生,只有他能治好你的老公!”
陶啟雖然不會說泰語,但卻可以聽懂泰語,他目光深邃的打量著這個女人,只見她慈眉善目,絲毫沒有惡意,才放鬆了警惕。
“她說村子北面有個叫坤隆查的醫生,他應該可以幫廷羽動手術,我去把他請來,你來照顧廷羽!”
予濃點點頭,陶啟便藏好手槍,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第五十一章 萬念俱灰
予濃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阮廷羽,他由於失血過多,早已經昏迷過去,肩膀上勒著的繃帶都變成了血紅色,濃稠的液體順著衣襟往下淌。
農婦給予濃端來了一大盆熱水,讓她給阮廷羽清洗傷口,透過農婦的發音,她猜測那個女人叫阿帕雅,但其他的話她就一句都聽不懂了。
“謝謝你,阿帕雅。”
那農婦似乎是聽懂了,朝她溫婉的笑了笑,一句話沒說,就轉身出去了。
予濃小心翼翼的解開阮廷羽襯衫上的扣子,才發現她根本無法將襯衫幫他脫下來,她突然就想起五年前,他也是為她擋了一顆子彈,造化弄人,如今他又為擋了一顆子彈,看樣子,這輩子她是註定要欠他一條命了,怎麼還都還不清了。
不一會兒,她已經將一盆清水都變成了一盆血水,可陶啟依舊不見蹤影,顧予濃此時已經心急如焚,她焦急地守望著門外的方向,只希望在天黑前,能看到陶啟的蹤影。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誘人的香氣,那是她久違很久的大米飯的味道,只見阿帕雅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用泰語說了幾句話,她一句都聽不懂,但從阿帕雅想要表達的意思來看,是請她吃飯,看著這盤子香氣誘人的白米飯,即便只是淋上了一點醬油汁,還是能讓人食指大動,可一想起還躺在出血不止的阮廷羽,她的心就跟著流血,哪還能有胃口吃飯?
“謝了,阿帕雅,你吃吧,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她輕輕推開了盤子,阿帕雅無奈的聳了聳肩,還是端著盤子轉身離去了。
就在顧予濃萬念俱灰之際,蒼茫的夜色中,兩個人影正朝小茅舍走來。
走在前面的人佝僂著身子,貌似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還揹著一個大箱子,而他身後緊緊跟著的男人,挺拔高大,予濃一眼就認出那人正是陶啟。
她開心的迎了上去,卻見陶啟臉上陰鬱不明的神色,讓她的心咯噔一下。
只見那個老頭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倒是阿帕雅急忙出來和老頭打了個招呼,陶啟低聲和予濃解釋道,“我們沒什麼錢了,這老傢伙是村裡唯一的醫生,張嘴就要五十美金的出診費,我是哄騙他來的,他不知道我們已經沒錢了。”
予濃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還要受捉襟見肘的苦楚,尤其是她要救阮廷羽的命,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竟然沒有錢。
那個老頭名叫昆巴猜,居然能會說一點英語,他輕輕檢視了阮廷羽的傷口,立刻不快的朝陶啟吼道,“他這個是槍傷!你剛才說只是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