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那飛機出事。
經過四十分鐘的山地行車,影子把車停在靈潭入口附近最後一個停車場。從這裡到靈潭,還要步行兩個小時左右,但這兩個小時,也已經完全需要在山林裡行進了。
這裡還有一個體檢站,前來考察的探險隊應該在這裡進行最後一次體檢,以確定哪些人才有能力進入靈潭。影子的健康狀態良好,但是醫生表示並不贊同她去靈潭,影子卻只是揮了一下穆藏家族的紋章,將醫生打發了過去。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真的力不從心,她一定會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之前從靈潭那裡抽身回來。而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她想要答案,所以無論如何不能放棄!
天鷹壇完全野生的環境,讓影子感到異常的舒坦。空氣清新,散發著淡淡的泥土香味。這裡雖然屬於溫帶闊葉林,但是因為地理位置靠近亞熱帶,氣溫不低,大部分的植物葉子都已經發芽,有些已經長出了新葉,整個林子就被覆蓋了一層嫩綠色。草本植物也從土層裡冒出尖來,奮力地想要吸取陽光。
影子摘掉眼裡的隱形眼鏡,用力眨幾下潤了潤眼睛,然後把胸前的穆藏家族紋章也收起來。在野外,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當然,危險也不會因為她有穆藏家族文章而繞開她走。影子用熒光的記號筆在沿途顯眼的樹幹上做著標記,以免自己迷路。
山坡的斜度不到四十五度,對影子而言走這樣的山路非常輕鬆。她想起曾經和父母一起去過的很多地方,從七歲開始每年秋冬夏三季都要和家人一起進行戶外穿越的短暫旅行。林地,高山還有戈壁灘,她都(炫)經(書)歷(網)過。不過那個時候因為有父母的陪伴,她並沒有覺得那些是會有危險的旅程。在一個多月前他們決定去天籟島過一星期島嶼生活的時候,影子也沒有意識到那是她和父母最後一次同坐在一架飛機上。
唉,一個月的時間,就足以物是人非。
正在影子因為想到了父母而陰鬱起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從不遠處的密林裡傳來一聲喊叫!什麼人單獨來到靈潭入口呢?!影子腦海裡反映出的是警衛所說的直升機。那也許就是入侵者了,或者還是不懷好意的入侵者。但是,既然有人遇到危險,不管他是誰,影子都是一定要幫忙的。
影子用寬大的尼泊爾彎刀斬開沿路灌木,向著聲音的方向快速靠攏過去。頭頂上的樹冠掛著一張降落傘,影子的猜測又一次得到了印證,那個人果然是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然而在她砍斷最後一蓬帶刺的灌木時,首先注意到的卻是一個不過二十歲的男孩。
那男孩側臉向著陽光,一頭及肩的淡金色頭髮,臉型卻已經略有了男人的稜角。但是影子立刻注意到他面向的東西——一個蛇窟。
蝰蛇本來不是群居動物,但因為是冷血動物,它們在冬眠的時候會聚集在一起。如今開春的天氣,這一窩蝰蛇冬眠初醒,口下囊袋裡的毒液也是足足儲存了一個冬天。在這裡被有毒的蝰蛇襲擊,真是糟的不能再糟的事情。幸運的是,影子識別出這一種的蝰蛇並沒有致命的劇毒。
這裡是一處凹地,除了影子站立的地方,另外三面在凹地外圍卻是近十米的陡坡。那男孩只揹著很小的揹包,手裡沒有拿刀,無法砍掉擋路的灌木。如此一來會被困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
“這裡!”影子衝男孩喊道,然後向他伸出手,“跳過來!”
男孩回頭,深邃的天藍色眼睛直直盯進影子眼睛裡。然後唇角很不屑地一挑以示謝意,藉著影子手的力量,躍上了影子站著的略高的地方。
“等一下,你被蛇咬了。”影子帶他走了不足五步,就注意到男孩短褲下的小腿上有被蛇的毒牙咬傷的痕跡。這個時候如果繼續行進,即使是小毒,對那男孩的身體也會有不好的影響,說不定會昏睡過去,那樣就真的變成野獸的晚餐了。
“我知道。”男孩開口,卻是溫和的聲音,“但是我沒有蛇藥。”
影子呼一口氣,微笑說:“我來處理,你站著別動。”影子蹲下來,從上衣口袋裡取出救生寶盒。她先用細繩紮緊了男孩膝關節下方,抑制住帶毒血液的流通。然後她取出手術刀片將兩隻牙痕間的面板刮開,擠出傷口裡的血液。最後在傷口塗上中和蛇毒的藥粉,就處理完成了。她不敢貿然用嘴去吸出毒液,因為她並沒有信心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一旦嘴裡有微小的傷口,毒液不小心碰到的話,也會是非常危險的。
“好了。”影子站起來,微笑著說,“從這裡下去,一路上都有熒光的標記,沿著它們走就可以出去了。”
聽到這話,那男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