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魏南淇驚愕有傾,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旋即,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也不知怎麼,她回頭看了一眼蕭衍舟。
那人肩背寬闊,眉眼凌厲,一雙琥珀色的丹鳳眼,冰冷倨傲卻又盛氣逼人,可在紅燭的照映之下,驀地,魏南淇感覺剛才的一言一行,都有把刀刺在他心上。
她忍不住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回來?”
“季修源。”蕭衍舟道。
魏南淇點了點頭,感覺胃在一點一點抽緊,然後便坐在桌前,一口一個糕點,因吃的太急,她又斟了一杯合巹酒,一飲而盡。
看她這副狼吞虎嚥的模樣,就知道她幾日沒吃飯了,蕭衍舟拿走酒盞,幫她倒了杯熱茶,道:“廚房已經在做飯了。”
“大恩不言謝。”魏南淇順了順胸口。
蕭衍舟垂下眼,“回來做什麼?”
“什麼回來做什麼,我一個小廢物能做什麼,”魏南淇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賜婚啊!皇后都賜婚了,我能不回來?當然了,我最主要是過來看看你。”
蕭衍舟目光有些僵,“你確定?”
魏南淇淺淺一笑,正要開口說些大言不慚的話,豈料身子一晃,又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心想:“差點得道昇天......”
蕭衍舟也發現了她臉色不太好,心頭一緊,道:“怎麼回事?”
“今天和侯府的人吵了一架,她下了蒙汗藥。”說起這事,魏南淇要氣死了。
她侯夫人算什麼高堂?居然還想讓她行跪拜禮!兩人的關係本就不對付。魏南淇狗脾氣上來,侯夫人就拿她沒辦法了,拜堂一事不了了之,但侯夫人咽不下這口氣,只能用這些陰損的招式。
蕭衍舟方才在來的路上聽管家說了此事,“我以為你不會回來。”
“怎麼會?”魏南淇本想試探一下他的底線,然後問一下婚事是怎麼回事,奈何幾日未閤眼,頭暈眼花,扶著椅子又站起來。
蕭衍舟道:“就睡這裡。”
“不行,我都......成婚了。”酒勁上來,魏南淇慢吞吞地站起身,腦子亂成一團線,嘀嘀咕咕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床,不好。”
蕭衍舟和她對峙了幾秒,欲言又止。
魏南淇走路都晃晃悠悠,推開門看著門口的孟殷,“請問王府的客房在哪?”
一點都不敢動的孟殷,抬頭看著她身後的殿下。
蕭衍舟道:“把她送到書房。”
孟殷臉色極其複雜,卻也不敢說什麼。
書房裡有個隔間,供他平時休息,那地方,蕭衍舟從不允許外人進去!
若有違者格殺勿論!
魏南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一個什麼地方,但縈繞在鼻尖的檀香沁人心脾。
就和那時在青嵐書院讀書聞到的一樣,是蕭衍舟身上的味道。
睡意朦朧間,她竟有了倦鳥投林之感。
魏南淇自幼在青嵐書院長大,作為書院裡唯一一位女弟子,她也算是青嵐書院的鎮院之寶。只是外人並不知曉,季修源除了關門弟子聞承之外,還有一個不學無術,頑劣不堪的女門生。
此事說來也是神奇,青嵐書院的幾位老先生都是學術界才高八斗的大儒,平日裡,掃雪烹茶,吟詩作對,無一不顯文人風骨。魏南淇受此環境的薰陶,理應是個知書達理,學富五車的才女。
可事實上,魏南淇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甚至,她的一手狂草現已被收錄藏書閣,作為經典的錯誤示範。
須知,季修源的書法名揚天下,其中廣為流傳的《梅雪辭》,就被當今聖上作為珍寶收藏。
魏南淇總是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在十四歲那年,青嵐書院後山的大門被她炸了一個大窟窿。動靜鬧得不小,甚至驚動了山下的廷尉府上山搜查,好在有書院的老先生坐鎮,幫她把此事壓了下去。而她本人,也受到不小的傷害,爆炸時,雖然有路過的蕭衍舟及時護住,但還是受了傷,她現在有一個耳朵幾乎聽不到聲音。
像這類事情,發生過很多次。她甚至還炸出過一條山路。
儘管如此,書院的老先生依然對她疼愛有加。魏南淇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有愛的環境下長大。
而她遇見蕭衍舟,是她八歲那年發生的事。
那天,季老頭突然揪住了她的小編子,要求她先把今日的課業完成,如果能完成,就告訴她一個驚天大秘密,魏南淇眨著水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