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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雪兒眼前飄出那個曾經出現在夢中,有著溫柔的眼神和暖暖的笑意的男人,那個叫做花無情的男人,從來沒有感覺這樣的清晰,甚至是他曾經指尖上溫暖的柔情都是那樣的讓人深刻,就像是刻在了記憶當中。

隨即,雪兒感覺頭腦一陣眩暈,她扶著牆壁,眼睛閉上。

無數記憶中的片段充斥了雪兒的腦海當中。

年幼的她扎著兩個小辮子,在仿若是長輩一般人物的膝蓋上,那嚴肅的表情下,是慈愛的眼眸,鬍子紮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帶來了“咯吱,咯吱”銅鈴般的笑聲。

在堆滿了書的書房裡,是那長輩的身影,握著她幼小的手寫出歪歪扭扭的文字……溫暖慈愛的訓斥聲在屋中不斷的響起。

在厚厚的雪地裡,幼小的身影調皮的在雪中跑來跑去,是那長輩的身影,將她抱在懷中,疼惜的溫暖著她凍傷的小手。

……

場景一轉,無數人的圍著好似法場的地方,他們在不停的咒罵著“賣國賊,賣國賊。”

他們的手裡拿著雞蛋,拿著爛菜,拿著磚頭,拿著一切可以傷人的東西,不斷的向著場中央的高臺上扔去。

在那裡,跪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是他,是他,那如山一樣的背影,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依然不屈的屹立在那裡,眼裡沒有憤怒,沒有悲哀,只有一片清明。

雞蛋打在他的身上,腥臭的汁液順著他有些粗糙的鬍子流了下來,爛菜葉散在他的頭髮上,這些絲毫都不能打擊到他,他的身軀像是鋼鐵一般。

“斬!”一聲尖利的聲音,刺穿了雪兒的耳膜。

雪兒想要阻止,這一切,可她的身子卻被定在原地。

臺上,那尖銳的刀砍了下來,昂著的堅毅頭顱離開了身體,那血像是最為燦爛的煙花噴了出來,可他的身子依然那樣如山般的立著,就像他一直守衛的邊關一樣,牢不可破。

平臺下,叫囂怒罵的人們停了下來,他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這樣不屈,他們不知道一個人竟然會有那麼多的血,他們愣愣地注視著,整個法場沒有一絲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一般的有著上好容貌的男人,穿著黃馬褂,一腳將那如山的身影踢的倒在了地上。

恨,恨……極度的恨意衝上了雪兒的心,雖然她知道那個有著慈愛的眼神,有著如山的背影,是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父親,不是她的。可她的憤怒,她的痛卻仍然像是決堤的江水一樣,淹沒了她。

雪兒的指甲竟然狠狠地摳入了牆壁間,血順著她蒼白的手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

這個身體所有的回憶完全衝入了雪兒的腦海中,那些歡喜的,那些傷痛的,那些曾經深愛的人,那些曾經要報的仇,都浮上了心間。

花無情溫柔的眼眸,魔冰冷當中帶著深深的情意……

他們兩人的面容在雪兒的腦海中不停的交替,擾亂了她的心,擾亂了她的堅定。

到底她是誰?是現代的那個寒卿雪?還是異世這個帶著血海深仇的寒卿雪?

無數過往的一切,完全衝擊了雪兒的心。她混亂了,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孩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大夫。”一個聲音在雪兒的耳邊突然響起。

雪兒睜開迷茫的眼睛,眼前是一個****,手裡拉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正睜著好奇的眼睛望著她。說話的****粗布衣服,很慈祥的樣子,眼裡滿是擔心的看著她。

雪兒虛弱的搖了搖頭。

“孩子,雖然年輕,可有病了,也不能硬撐著。”慈祥的****接著勸道。

雪兒看著****慈祥的眼眸,忍不住呢喃道:“我不知道現在我到底是誰?我不知道我未來的路到底在哪裡?我該怎麼辦?”

那夫人遲疑了一下,才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靜下心來,問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生活當中總會有一些無奈的甚至是讓人絕望的事情,孩子,你要試著選擇性的遺忘,這個世界本來就很苦,何必自己為難自己。”

“選擇性的遺忘?遺忘?這些東西真的能夠遺忘嗎?”雪兒緊緊地看著眼前的****,像是在洪水中,抓住的唯一的浮板。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一切東西都會遺忘的,所以,孩子看開點。”****慈祥的說道,笑容像是初春的陽光一樣燦爛。

雪兒的心念一動,似乎面前濃濃的迷霧被撥開了,雖然心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