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等到現在,才把腳一挑,將一顆石子從地上挑到了半空中,然後他抓住,向著花鳶背後一擲。
太簡單了,這麼對付個小丫頭片子,以至於他有一點後悔。他做殺手慣了,不大會教訓人,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地,比如現在,他就拿不準這塊石子的力度,把小姑娘的胸口擊穿後,會即叫她當場斃命還是讓她掙扎個幾下再斃命。
他還想,現在殺人又不能算錢,實在不該下手這麼狠的。
這人已經習慣性的把人命和錢財劃上了等號,於他而言,沒有報價的屍體什麼的……最討厭了。
幸好花鳶不知道陳平平的心裡活動,不然她一定會叉腰大笑,原來此大叔是潛藏傲嬌+悶騷的屬性!
好吧,當時花鳶是不可能知道那些的,當時,那顆小石子離她只有三尺遠,甚至陳平平已經預想到石子兒穿透面板,與骨骼撞擊的聲音,並且已經計算好,還會從她的前胸伴著一股血箭飛出來。
想到此,他的嘴角不免習慣性帶了一絲笑意,一份對自己能力的自信,這份自信,一直維持到沈青愁出手。
沈青愁自然會出手,她花鳶都自命不凡自己是他的命門了,他還能怎麼辦。
花鳶不是瞎子,自然早看到小公子身邊跟著的人是三個,而不是兩個,她還敢背對著那個一直沒出聲的人,不就是指望著外面還有個假寐之中的沈青愁麼?
沈青愁果然也沒辜負她,雖然裝睡了半天,最後還是以一片樹葉,截住了那塊石頭。
陳平平一直預備著沈青愁出手,他並沒忽視他,他用石頭投擲花鳶,本就有幾分投石問路的意思,然而當他看清楚,對方是用一片柔軟的樹葉,截住他的石頭的時候,還是震動了。
為什麼會是樹葉?!為什麼不是其他的,飛刀,袖箭什麼都好,怎麼會是樹葉?這需要怎麼樣的內力啊,這個少年——
“老闆,結賬。”不知什麼時候,沈青愁已經下了馬車,走到那對本在這裡賣茶水的老夫婦跟前,遞給他們一塊足足有十兩的銀子,居然還面帶笑意的道:“我妹妹調皮,這個就算是賠償了,多的便算是醫藥費,你們快走吧,越快越好。”
那對老夫婦本來心痛茶攤,可是如今已經明白這幾位都不好惹,只怕要出亂子了,又見有人出錢賠償,除去這裡傢什的賠償,還多出許多,連忙互相攙扶了,頭也不回活像後面有鬼追一樣跑了,那身板兒,一看就知道是勞動人民的身板兒,捂著腰桿還能如此健步如飛。
沈青愁收回目光,喃喃道:“跑得這麼快,早知道就省了那筆醫藥費了”說罷,抬頭看了陳平平一眼,彷彿埋怨一般補充道:“這可都要算在你頭上的。”
廢話……太多了,殺手屬性的陳平平,職業習慣的如此想著,一言不發果斷的出鉤,向沈青愁揮去。
他沒忘那片能打飛他擲出的石子兒的葉子,一改之前的輕視,如臨大敵。
……
另一邊,沒有人在背後虎視眈眈的花鳶,痛扁的那叫一個爽快,棚子下攢動的人頭,瞧見哪個不爽就按住扁哪個,嚯嚯幾拳頭,恨不得唱兩嗓子。
三個攢動的人頭,很快就有兩個不動了,也不知是被打昏了,還是裝死,最後還有一個爬爬爬,爬了出來。
花鳶一看爬出來的人,笑了,要不怎麼說有些人是生來就是主子命,有些人就生來做奴才呢,自己剛剛辨別不出人來,卻偏偏把兩個奴才撩趴下,把小公子給放出來了。
小公子好容易爬出來,大喊:“陳師傅,救我——”
聞言,陳師傅心中一動,方才輕敵在先,沒想到面前這個小鬼如此難纏,此番若是沒保護好小主子,讓他以後如何在府裡立足?這樣一想,不禁心中一亂,想要回身去相救小主子,卻讓沈青愁如影隨形,死死纏住了。
“叫師傅也沒用。”花鳶跑過去,騎在小胖子公子的身上,猙獰一笑,道:“叫爹,叫娘,都沒用,受死吧你!”
說著,一拳頭一拳頭的往小胖子公子臉上打去。
“別打,我給你錢——”
沒有創意,花鳶白了一眼,接著打。
“你知道我是誰嗎?”
管你是誰!繼續打。
“我是……啊——唔——”小胖子想說什麼,可是卻說不下去,最後拼命捂住自己的臉生生擠出一句話:
“別,別打臉。”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花鳶就扒開他的手照面皮子打去,一邊打還一邊道:“給錢也要打,管你是誰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