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當家回來啦!!”
第二十五章
在場的那些小頭目幫眾們一聽,臉色頓時舒緩了一節,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這山寨,除了劉大當家,便是二當家最得尊重,這二當家又是寨子裡的軍師,能文能武,他回來了,就看他怎麼說了。
這二當家,一身儒士打扮,相貌堂堂,白麵有須,腰間別著兩支判官筆,便在眾人目光之中衝了進來。
他一進寨子,就有人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而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離開數日,怎麼生出這麼大的變故,於是急急衝進忠義堂,一見堂下劉大等人的屍首,心中大駭,不禁悲從中來,掩面啼哭。
“……大哥、三弟……小五……”程二撲到劉大屍體前,又回顧了一旁三當家的屍體,神情哀切,邊哭邊道:“……昔日我們兄弟起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今日你們怎麼舍我等去了……”
劉大等人一死,其他人首先想到的是兇手是誰,對自己有沒威脅,便是當著三具屍體,也是唇槍舌戰,互相詆譭,而程二一回,卻是為了結義兄弟之死,痛哭流涕。
從這不同的反應便知,誰的感情是真,誰的感情是假,其實當年劉大當家落難之時,便是他和三當家劫大牢救劉大出來,他們三人的交情最為深厚,其他人則都是落了草之後結識的。
他一邊哀哭,一邊道:“是怎麼回事,殺人兇手在哪?”
這楊六深怕許四說話添油加醋,連忙一一說明,連自己做下的事也直言不諱,末了還道:“二哥,我那事兒也是一時糊塗,若是要殺要罰我都認,可是殺害兄弟的罪名,我是萬萬不認的!”
他知道,前者罪不至死,而後者死無葬身之地。
程二抹乾淨眼淚,恨聲罵道:“都是一群不長進的東西,可憐大哥三弟五弟屍骨未寒,你們不思找出兇手,為他們報仇,竟然還在這裡窩裡鬥,為了一個賤女人值得麼,敵人都已經殺上門來,非要我們通通都死絕了才罷休嗎?一群酒囊飯袋……”
他這一番話,說得其他人目瞪口呆,這幾日寨子裡沒有外人出入,便是那些抓來的姑娘也都好生生關在地牢裡,若說兇手,多半是寨子裡的人無疑。
然而又為什麼要殺人?所謂殺人無非就是為名,為利,為情,總要有個緣故,他們不約而同認為,會殺三位當家,多半是想取而代之,好獨大,坐擁搶來的財寶。
“你們知道個屁,你們連屁都不如!”程二指著堂前的幾具屍體,一張麵皮激動得發紅,他怒道:“有什麼人殺人會把屍體弄成這樣的嗎?你們有沒想過屍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毒……”許四說著,瞥了楊六一眼。
“毒個屁!”穿著儒士袍一臉斯文的程二忍不住再次口出惡言:“你見過什麼厲害的毒把人弄成這樣,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只怕是大難臨頭了。”
“二哥,此話何意?”黃七不禁問道。
這幾位當家都是徹徹底底的粗人,沒讀過什麼書,所知所聞甚少,目光難免短淺又只知道搶奪享樂,而程二卻是真有幾分見識的人,他一看屍體,就想起以前曾經聽聞過一個傳說,約摸二十年前江湖上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興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死在他手上的不計其數,他尤其擅長一種能吸取別人內力的功夫,被吸者就如眼前這三具屍體一般。
程二拿了劉大等人的脈道:“這脈象力竭而衰,分明是精氣盡失而亡,正應了那個傳說……聽聞後來那人被各派聯手擊斃於蒼碧山,也有說他沒有死,而是失蹤的,不管如何,此番如果與這人有關,我們只怕危矣。”
那麼多年前的事,這幾人當時都還沒出道呢,便是聽過也只當是以訛傳訛,後來就忘了,這回根本就沒把這些事兒聯絡起來想。
這幾人中又有人道:“可是,我們寨子依二哥所置,地勢較高,易守難攻,又設有暗防,有什麼風吹草動一望即知,又那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呢?”
當年程二當家,為了在寨外佈防,可沒少花心血,做到了十步一“哨”,百尺一“樁”,故此他們才能平日裡這般鬆懈。
程二淡看了說話的人一眼,嘴裡道:“世上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呢……”
他突然想到,如果武功夠高,混進來也有可能,但是聽聞以前那人只吸武功絕頂之人的內力,旁的人看不上,他們青川七兇,武功雖然尚可,也遠不到能被他“看上眼”的程度,莫不是另有內情?
“對了,這幾日,真的沒什麼人進寨子麼”程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