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媱毫不猶豫的將苦心多年收集的證據交給了嚴力,隨後辭去職務,打算獨自帶著女兒生活。可她低估了一個晏璽實力。
逃出A市的晏璽一路追到了江城,為了保護女兒,紀媱在嚴力的計劃下假意嫁給了前妻早逝的白烈。那時候的白芷並不知道,她母親已經想到了退路。
若她不幸殞命,至少女兒還能有一個值得託付的好友,幫她撫養成人。
一語成讖,她母親果然沒有逃過晏璽的報復。
當年晏璽對紀媱的愛有多深,如今就有多恨。
她還記得,那天晚上下著暴雨。
聽到動靜的媽媽將她塞進衣櫃裡,抱了一堆衣服將她藏在最裡面,讓她乖乖的不要出聲。
後來,開啟衣櫃抱她出去的卻不是媽媽,而是那個總愛板著個臉不愛笑的嚴力叔叔。他問她,“你長大了想當警察嗎?”
他說:“明天開始,放學後無條件訓練兩個小時,直到你能打贏我為止。”
這些事,太過沉重。
白烈和嚴力不愛提,她便也裝不知道。
可,怎麼會真不知道呢?
當年死在晏璽手上的人,是她媽媽啊!
想到那個人,白芷臉上滑過兩行清淚,嘴角卻在笑,笑得極為諷刺:“怎麼,是不是很後悔當年沒有親手殺了我這個孽種?”
捏著白芷的下巴,晏璽殘忍的說道:“是挺後悔的。尤其是看到這張臉,跟當年的紀媱幾乎一模一樣。”
提到那個人,晏璽手上不由得用了力,白芷白嫩的下巴被他捏得紅了一圈。也不喊疼,只拿一雙倔強的眼睛怒瞪著他,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晏璽輕笑,“想殺我?”
“乖女兒。我看你那個小男友細皮嫩肉的,拿去餵魚正好。”
白芷朝他臉“呸”了一聲,“誰是你女兒?我可不會認賊作父。”
“嘖!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等到了地方,有的是時間收拾你。”
鬆開白芷的下巴,晏璽起身走出船艙,白芷衝他背影怒吼:“你敢動我朋友一下試試。”
目前能夠確定的是她在一艘船上。只是這船,要開往什麼地方?
手機在之前的打鬥中掉了,沒辦法聯絡嚴力,想到蘇木,白芷第一次急得想哭。
到底,還是放不下啊!
被一同抓來的王峰他們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幾個人被繩子反綁雙手,隨便扔進陰暗的倉庫裡,隨著海浪左右晃盪。
蘇木與王峰之間捱得很近。
“蘇木,我……”
“現在沒時間說這些了。”
蘇木打斷他,扭動著綁在身後的雙手,從袖子裡滑出一隻手機,螢幕還在亮著,竟然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這是……”王峰趕緊壓下嘴裡的驚呼聲。
正是白芷在打鬥中掉出來的手機。幾個小時前的混亂中,王峰一刀割斷蘇木身上的繩子,本想讓他趁機逃走,沒想到人沒逃掉,倒是撿到了白芷的手機。他們身上的東西早被搜走,許是李偉安對蘇木執念太深,瞧著他一身狼狽,罕見得沒讓那群粗手粗腳的保鏢搜身。
誰知驚喜一個接著一個。
蘇木動了動,另一隻袖子里居然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咳,可不就是他之前拿來威脅白芷的那把。
張了張嘴,王峰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最後也只吐出這幾個字:“兄弟,我……對不起……”
滿腦子只有白芷的蘇木,哪還有閒心去聽這些。他醒來的時機不巧,只看見白芷被人放倒在地的身影。打傷白芷的那人,他曾在酒吧裡見過。
只是晏璽當時的臉做了偽裝,蘇木自然認不出眼前的人正是當年轟動東南亞的大毒梟,而今被全國通緝的罪犯。
見蘇木兀自低著頭,綁在身後的手摸著那把匕首,指尖觸到刀鋒,頓時被割出一道道的口子。王峰本想出聲提醒,可看他難得陰沉的臉,只得換了個話題:“其實那筆錢,是白芷給的。你當時失血過多,我沒辦法只得給白芷打電話。她怕你不要那筆錢,就讓我編個理由騙你。”
蘇木臉上的神情一僵,繼而又若無其事的割著繩子,呼吸間竟是一股血腥味兒。
“我知道,你肯定在恨我綁架你威脅白芷的事。可那時……”
倉庫陰暗的小門被人一下踹開,王峰趕緊閉嘴抬眼望去,竟然是大腹便便的李偉安。這個死基佬,還真是陰魂不散!
無視王峰噴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