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桌上酒囊扯開塞子直直往口中倒。
黑衣男子一邊喝酒,一邊心中暗自盤算著。
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人潛入了山坳,就埋伏在土屋附近,以為終是劫數難逃。當感覺到有人御空掠來,料想進門之人就是領頭的,便心存僥倖出手偷襲。鏢上之毒乃是他獨門秘製,無人能解,全力施出卻沒想竟會失手。無奈之下心念又起,便故意裝作不知來的是什麼人,想將其引入土屋中再次偷襲。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次偷襲居然還是沒有得手,而且自己心中所想似乎早已被對方識破,便抬眼看去。這一看,居然發現來人是男扮女裝的凌府五小姐,詫異之下這才脫口而出,說了那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
男子又是一口酒猛灌下,側目悄悄抬頭瞄一眼凌雲。讓他極為不解的是,這女孩怎麼會跑到他這裡來,而且看剛才那身形……
凌雲眼神在屋內溜了一圈,又回頭瞧他一副煩悶焦躁的神色,頓時眼珠一轉輕笑一聲:“呵呵……不就是沒得手嘛?你也不用鬱悶。我來,是想跟你做一筆買賣,就看你接,還是不接?”擺出一副商業談判的姿態,好整以暇地盯著黑衣男子上下打量起來。
☆、第六十五章
黑衣男子心中詫異卻不動聲色;側目瞥了凌雲一眼,又高舉酒囊灌起酒來。
凌雲淡淡地看他一眼,眼神一轉投向掛在土牆上那一大一小的兩把木劍:“自己整日提心吊膽只不過是增加點心理壓力,可是孩子呢你不會願意你兒子一直跟著你過這種日子吧?”
捏著酒囊的手赫然一緊;酒從口子處湧了些出來。黑衣男子猛然扭頭;兇狠的目光射向凌雲;陰沉著臉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兒子?”
凌雲鳳目微眯;視線落在那捏著酒囊的手上:“囉!”反手一指土牆上的木劍,“哎,牆上的玩具劍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不是有兒子是什麼,總不可能是你小時候玩的吧?”直覺告訴她,這人是個職業的殺手。
黑衣男子見她這麼說;眼神稍微緩和了些;陰測測地從緊咬的牙縫中憋出一句:“不要……動我兒子!”眼神裡一股濃濃的警告意味。
“呵呵……”凌雲斜瞄著男子一陣搖頭輕笑。
“你笑什麼?”黑衣男子低喝一聲。被她笑得心裡發慌;想要發作卻不敢輕舉妄動;之前兩次偷襲都失了手;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他絕對不會貿然行事。
然而,從屋外險險避過的毒鏢暗擊到之後進屋時的再次偷襲,凌雲很清楚自己現在面對的是個狠角色。況且,僅是一手毒鏢就難以應付,如果實力全開,那她真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她更清晰地知道,眼下這看似波瀾不驚地談話,其實是一場內藏暗湧的心理戰。必須謹慎應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得字字斟酌。一個不小心,隨時都可能引發殺機!
“我笑你!我笑你身為殺手,居然說出這麼沒水準的話。”凌雲嘲弄地掀了掀嘴角,笑意一收,面色一冷,“我說了,我是來和你談一筆買賣的。買賣沒有談成之前,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要’或者‘不要’?”
男子“啪”地一聲將酒囊拍到桌上,怒瞪凌雲暴喝出聲:“你!”
“嘀嗒……嘀嗒……”酒水從囊中溢位流了滿桌,滴到地上。
男子氣勢洶洶的動作沒對凌雲產生半點影響,反而很隨意地掃他一眼。
雲淡風輕的一眼卻像冰水立馬就讓男子的氣勢焉了下來,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過激的情緒,看著凌雲問道:“什麼買賣?你想要什麼?”故作輕鬆地扯出一抹笑,只是摁在桌上緊握著的拳頭卻有些隱約地顫抖。
凌雲越是輕鬆,黑衣男子就越緊張。他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已經落入她手,雖然只是懷疑,但哪怕有一絲的可能,他都不敢去賭!輸的代價太沉重,他根本無法承受。
但他並不知道,其實凌雲早就在賭!從進入土屋發現那可以善加利用的契機開始,她就是一個瘋狂的賭徒,用自己手上根本不存在的賭注換取她想要得到的東西。潛意識地誤導就像她手中的一根魚線勾著對手,不斷往自己設定好的方向拉扯。
看來是她壓的籌碼太大,逼得這黑衣男子不敢再與之較勁,只能鬆口退讓。
凌雲冷冷地開口要求:“我要知道,你經受的和你所知道的,關於凌府的一切!”一雙鳳目精光乍現,牢牢鎖定黑衣男子的雙眼。
男子霍地抬頭看向凌雲瞪視一瞬,眼神又陡然一黯,沉聲道:“凌府,除了金釵之事,在下是一無所知。”
凌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