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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花、下棋、閒聊,至於別的心思,是存著的,卻也沒有奢求。”顧翛冷峻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你這不是很明白?那就收起你那別的心思,與他賞花下棋便是了。”陸離稍稍放心了些,眼見著顧翛似是並沒有執迷不悟,頓了頓又道,“寧溫這人我是知道的,當初雍國惦記他的人可不在少數,包括七王劉昭,但他寧死不屈,渾身的傲骨,你若是存了齷齪心思,他怕是也不願近你。”

顧翛一愣,這麼淺顯的道理,他居然一直沒想明白,還使出各種無賴的招數去接近寧溫,最終卻只落得這個結果。

如果,當初他便藏起這份心思,只做單純的朋友相交,恐怕寧溫也不會如此抗拒,也不會像現如今這樣僵持著,可他心太急,只曉得自己心裡渴望寧溫,便要想盡一切辦法的讓人家接受,如果不是太貪心,想達成心願也是一件極簡單的事。

顧翛垂下眼簾,心嘆道:枉負聰明,終究是辦了一件蠢事。

可這唯一的一件蠢事,已經無可挽回。心思都已經都揭穿,承諾的話也已經放下了,如今再去見他,也不過是彼此徒增煩惱罷了。

陸離看著眼前的青山綠水,神思也不知飄到何處去了,陸氏還有許多男兒,便是他這一支也還有個弟弟陸揚,即便他一輩子不娶婦人,留不下後人,也沒什麼大礙……

陸離正想著,卻聽顧翛忽然道,“蓉姨也等了你許多年,我知曉她不是個執著感情的人,言好聽的是務實,不好聽的,便是世俗,一個如此世俗的婦人,能等你這許多年,著實不容易,師傅,你認真考慮考慮吧,不用娶她,收做姬妾亦可。”

顧翛不明意味的一笑,“我也等等,若是許多年後,有個如蓉姨一般的婦人,我便娶了她。”

他這一笑,映著湖光山色,華美不可言說,只是青山綠水間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落寞。

佛曰: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顧翛嗤笑一聲,他如此輕易的動了心,傷筋動骨,也是活該。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天氣轉寒這一段時日,是疾病的高發季節,九月中旬時,府中便接到了鎮國公府快馬加鞭送來的訊息——鎮國公病了。

一個耄耋老人病了,大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哪怕是一場小小的風寒,也有可能奪去老人家的性命。

顧連州和顧翛輕裝簡行,帶上媯芷的兩名徒弟,還有一些續命用的藥丸,便一路策馬賓士,披星戴月的趕往政陽。他們一個是嫡長子,一個是嫡長孫,若是往壞處想,鎮國公真的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便是不見顧風華,也得要長子長孫在側才不算遺憾。

而白蘇則是領著顧然和顧玉隨後趕路,一切從簡。顧玉雖然頑劣,卻也是個懂得輕重緩急的,一路上車馬顛簸,若是放在往日,他定然不會乖乖隨行,可這回卻是半句怨言也無。

政陽,鎮國公府門前人滿為患,明知道不可能進去探視,還是帶著禮物來拜訪,就是在管家面前露個臉,以表示關心罷了,有人帶頭,大傢伙自然都不甘落後,紛紛前來探病,將偌大的門前堵得水洩不通。

顧連州和顧翛到達府門口時,是半步也向前不得。

顧連州索性丟了斗笠,聲音灌注了內力,“讓開”

聲音清貴而有磁性,令喧鬧的氣氛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紛紛回頭來看。

一入眼,便看見兩個極出色的男子,一襲青衣者蕭蕭如松下風,俊美無鑄,怒若泰山之將崩,令人不寒而慄,一襲玄袍者,慵懶中透出莫名的冷峻,丰姿俊秀,蕭疏軒舉,兩個人站在那裡,視線中其餘一切都在剎那間黯然失色。

那些人看著那青衣男子步履颯颯的走來,竟然不知不覺的向兩旁退讓開來。

直到那兩身影走入鎮國公府,所有人還處在震驚之中,一是驚於兩人的姿容,還有便是在場大多數人都認識顧翛,而顧翛與顧連州生的極為相像,他們沒見過顧連州,但這些上門巴結討好之人,沒有一個是蠢的,稍微聯想一下,便能猜出顧連州的身份。

過了好長時間,才有人結結巴巴的道,“是,是連州公子我們是遇見連州公子的英靈了?”

一個在人們認知中死去近二十年的人,忽然間出現,的確令人恍惚。

顧連州此刻無暇顧及外面那些人的震驚,步履匆匆的領著顧翛往寢房去。

顧翛看著父親修長結實的背影,心中明白,他這麼做多半是為了顧然和顧玉,顧然和繁星早晚是要議親的,顧然沒有個身份,如何能娶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