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這般形容,嚇得香蓉將支架一扔,立刻追上去扶住她,急道,“小姐,你慢些”
廳中,媯芷正坐在幾前,準備用膳,見到白蘇急急忙忙的樣子,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道,“你找我?”
白蘇在她對面跪坐下來,把那塊透水白放到她面前,“你看看這個?”
媯芷瞥了一眼,道,“你既是知道這是透水白,便應知道它的特質,那便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把它放在你身邊,自然會髒了,再放幾日會成黑的也未可知。”
是了,透水白被埋在土中久了便是醜醜土黃色,與石頭無異,而放在水中幾日又會恢復光潔如初。
白蘇抽了抽嘴角,從媯芷這毒言毒語中,好歹能分辨出,這玉能夠吸收人體中不乾淨的東西,對身體很有好處。
“你不信他。”媯芷一針見血。
白蘇呆了呆,心中有些羞愧,把旁人好心當成驢肝肺,著實不太厚道。但媯芷說的對,她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寧溫,因為這個身體原主是死在他手中,因為他帶著溫潤如玉的假面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中。
如果這是顧連州給的東西,恐怕今早它就是化成黑水,她也不會有絲毫懷疑吧。
“不信最好。”媯芷有淡淡補了一句。
誠然,顧連州也是表裡不一之人,但他總算將腹黑的一面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白蘇面前,而寧溫永遠令人摸不透,當你以為他狠毒時,他可以更狠毒,當你以為他無情時,他卻彷彿深情不悔。
媯芷也不管白蘇,十二擺好飯,她便自顧的吃了起來。
白蘇低頭瞧著手心裡的透水白,潔白之中泛起絲絲灰白,但水光依舊,喃喃道,“我既是不信他,當時為何又接下著玉呢。。。。。。”
“貪財。”媯芷冷不防的蹦出這兩個字。
白蘇嘴一咧,眼睛一彎,笑道,“嗯,我發現你最近幾日心情不錯,不如同我一起繡花吧。”
媯芷恰好吃完飯,漱口之後,端過茶水,撇了撇漂浮的葉子,面無表情的道,“好。”
這下驚的可不止白蘇了,連香蓉她們都長大的嘴巴,定定的看著媯芷冷如千年玄冰的臉,覺得定是方才幻聽了。
白蘇嚥了咽,道,“媯芷,咱們這麼久的交情,若是你快要死了,你可得提前告訴我一聲。”
媯芷十分厭世,巴不得早死早解脫,這一點白蘇十分了解,但她這麼說,多半是逞口舌之快。
“等你死了,我才會死。”媯芷放下茶杯,抬頭看看了天。
白蘇心裡還一直反反覆覆想著她這句話,卻聽她冷徹骨的聲音道,“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不覺間竟是巳時了。你是現在繡花?還是我現在去幫你準備棺材?”
“你積極向上點行吧?”白蘇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洗漱。
雖則白蘇話是如此說,但好歹還是把媯芷的話放在了心上,在幾個侍婢的伺候下,很快的洗漱好,用完膳,坐到了寢房的繡架前。
手足無措的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披風還是四分五裂的呢,忙又令香蓉從箱子中翻出那幾塊碎布,一塊塊的拼好,然後開始逢。
既然陸離強烈要求她親自縫補,那就只好勉強親自縫。好在這俱身體的的本能還有些許殘留,即便繡不成花了,拿拿針還是不成問題的。
媯芷出去轉悠了一會,不知從哪裡取來一塊正紅色的綢緞,見白蘇一時半會也用不上繡架,便把紅布繃了上去,這塊不不大,只有三尺長寬,迎著陽光時上面竟泛著淡淡的藍紫色光芒,宛如霞光般,煞是美麗。
白蘇只打量了幾眼,便開始認認真真的縫補起來,她不會刺繡,但對於撕壞人家父親的遺物還是心中有愧,即使不能做到盡善盡美,也應當盡心盡力才是。
媯芷的繡線也是自備,透明如髮絲般的絲線在她手中上下翻飛時,也能隱隱看出泛著淡淡的金色流光。她的一雙手,有如穿花蝴蝶,飛舞翩躚,神情一入她配藥時那般專注認真。
香蓉幾人在這邊幫襯著白蘇,卻時不時瞟媯芷那邊一眼,只見紅布之上不一會便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花紋,那花紋極小,看不出是什麼紋案,但細細長長的一條,也十分美觀。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240章送披風
第240章送披風
用完午膳,白蘇繼續縫披風。
白蘇的針腳倒也湊合看的過去,至少和十二不相上下。
香蓉看著這個針腳,終於知道白蘇是真的不會刺繡了,她雖是在白老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