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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死不了。”媯芷正埋頭揀藥。白蘇現在的身體只是比平常人弱了幾分,已經不會動不動便暈厥。

“小姐,小姐!”十二湊近白蘇大聲喚道。

白蘇嚇了一跳,捂著心口,斥道,“對待病人要溫柔!”

十二不以為然的掏掏耳朵,嘟嚷道,“十三姐可溫柔多了,她跟您稟報了半晌,您可聽進去半個字了?”

“呃。。。。。。”白蘇噎住,厚著臉皮問十三道,“剛剛說了什麼?”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奴婢從雲霧茶舍取出二十金,定下一間要出售的鋪子,那鋪子得有小半畝地那麼大了,後頭還有個小院,幾間房舍,奴婢親自看過了,正合您要求。只是那地方在景福樓附近,地價高,須一千金。”十三沒有絲毫不耐,又重頭娓娓說來。

白蘇點點頭,一千金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城西那四座相連院落加起來才不過價值一千金而已。

十三頓了一下,見白蘇沒有接話的意思,便繼續道,“近幾日有七張帖子遞來成妝院,遲蓉姑娘說,這些是老爺篩選過的,請小姐在其中擇幾個去赴宴。”

十三從袖袋中掏出一沓請帖遞給白蘇。

“福緣大師的帖子是哪張?”白蘇將花花綠綠的請帖在塌上一字擺開。

十三拿起一張白色請柬,白蘇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素白的信封上只有一個大篆的“禪”字,隨意舒展,不似一般篆體那般中規中矩。

白蘇拆開請柬,略略掃了一眼,奇怪道,“大家不是說佛法禪道是偏門左道嗎?為何父親還留下它。”

十三道,“奴婢妄自揣測,老爺是因連州公子與福緣和尚關係匪淺,故而才留下他的請帖。”

白蘇盯著那個“禪”字許久,才道,“今日便去拜會福緣大師吧。”

稍微收拾一下,白蘇換上一件青色儒裙,帶上媯芷和十三,乘馬車到萬緣寺便恰好是剛過午時。

寺門口的小沙彌問明身份,竟也忘記招呼,飛奔進了院內。

白蘇定定看著寺廟旁已然落盡的藍花楹,心中生出一陣恍惚,譬如夢境,美的太飄渺,而今看著空蕩蕩的枝丫,不禁有些惶惶然。

那顧連州,是否也是一場荒唐的夢呢?

“阿彌陀佛。”

有人唱了一聲佛號,白蘇抬頭看過去,只見松木的拱門前站著一名青衣和尚,約莫三十歲上下,五官端正,身材瘦削頎長,兩腮深陷,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可是那一雙眼長的極好,狹長平和,帶著悲天憫人的顏色。

“大師。”白蘇雙手合十,向他行了個佛禮。

福緣和尚有些發怔,深深的看了白蘇一眼,又唱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請進。”

聽著熟悉的佛號,白蘇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暖意,無論古今,這句佛號始終不曾改變。

禪房中十分簡陋,遠遠不如白蘇後世見到的那般精緻,一個不大的房間裡,僅有一張木幾,幾張草蓆,茶具也是用竹節充當。

白蘇抿了口茶水,清雅的竹香溢滿唇齒之間,別有一番風味。

“大師,初次拜會,素略備了一點薄禮,還望大師不要推辭。”白蘇道。

十三不用示意,便將一包白芽奇蘭,和幾包可輔治風寒的花茶送到福緣和尚面前。

福緣和尚淡淡的看上一眼,向白蘇微微點頭謝禮。

“素知道大師乃是出家人,必不喜凡俗之物,只特地託人弄來這些好茶。”白蘇面上掛著淺淺的笑,令人覺得無比溫和。

媯芷看了白蘇一眼,她見過各種神態的白蘇,慵懶的,堅定的,黯然的,無情的,卻從未見過這般祥和的模樣。

福緣倒也不曾客套,“施主灑脫隨性,貧僧便也不拘泥世俗了。”

白蘇知道她說的是那首禪詩,詩中所寫之人,身為和尚卻夜宿鴛鴦塌、醉在美人懷,對於禪之一字,是悟在心中。白蘇本是拿這個風流和尚暗喻風華公子,可是卻忘記了這般放浪形骸的作風,對於還在苦行修禪的佛門弟子來說,是多大的衝擊。

白蘇道,“素本不是佛門弟子,如此卻是妄作了,但素以為,‘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只要心中有佛,敞開胸襟,俗世間的虛妄,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福緣和尚微微垂眸凝思,“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有理。”

白蘇鬆了口氣,佛教大乘小乘從來爭論不休,幸好福緣和尚倒是個廣納言論之人,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分派。

如果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