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的喉嚨服藥腫大,聲音嘶啞,使得她高聲喊叫起來十分淒厲。
“不知我犯了什麼罪,你們為何抓我!”白蘇顧不上喉嚨疼痛,繼續高喊道。
沒有人理會她,更沒人敢出頭伸張正義,白蘇就這麼被兩腳離地的架著拖出了松月書館。
“姑娘,你最好安靜些,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過。”架著白蘇士兵示意她看看不遠處正在圍觀的群眾。
“你們憑什麼隨便抓人!我又沒犯法!”白蘇冷冷道。
一名身材粗壯的毛胡臉大步走過來,一把拎起白蘇,衝她怒吼道,“他/媽的!老子堂堂虎賁衛跑來抓一名逃妾已經很窩火了,給我老實點,惹急老子,一掌拍死你!”
白蘇看著近在咫尺的毛胡臉,感覺像是一頭咆哮的獅子,雖然被震的血氣上湧,但也明白了,他們把她當做連州公子府中逃跑的姬妾了!
白蘇縱使再淡定也開始有點焦躁,她要是真被當做逃妾送去政陽王府,絕對是死無全屍的結局,“你們抓錯人了,我姓白名素,是白府的三小姐!”
若是“白素”二字說給城中的文人雅士聽,他們必然知道她是近來風頭大盛的才女,可是虎賁軍都是舞刀弄槍的大老粗,哪有人去關注這些?至於白府,那就更別提了,尚京城公卿權貴比比皆是,誰會去記得區區一個商賈府邸。
毛胡臉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將白蘇拋進馬車裡,粗聲粗氣的道,“抓到直接溺斃算了,何必還要送去政陽王府!麻煩!”
“黃校尉,從今日起你可以回城北軍營。”陸離走至馬車前,對毛胡臉道。
毛胡臉一聽此話,立刻忍不住大笑幾聲,笑聲猶如震雷。驚得拉車的馬匹嘶鳴一聲,猛的衝了出去。
“直賊娘!”毛胡臉黃校尉咬牙切齒的正要翻身上馬,卻見一匹黑馬宛如閃電一般已經追了上去。
那輛馬車是方才從別處買來的,不像經過訓練的戰馬,方才黃校尉的笑聲一出,連虎賁衛胯下的戰馬都騷動不安,更何況只是尋常的馬匹。
車裡的白蘇此刻苦不堪言,她先是被黃校尉扔包袱一般扔進車裡,渾身都斷了似的疼,還未曾緩過來,馬車猛的一衝,白蘇來不及穩住身子,狠狠的撞到馬車後板,一股猩甜之氣湧上喉頭。
大病初癒,又添新傷。白蘇用力嚥下湧出來的血,昏昏沉沉的想道:今日出門應該看黃曆的!
馬車外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哭喊聲,車子更加顛簸了,方才還是跑一條直線,馬入了人群之後反而東跑西撞。
白蘇想到這樣下去可能會撞死不少人,於是咬牙爬向車外,試圖拉到韁繩。
無論如何搖晃,白蘇眼裡只有那根韁繩,三寸,兩寸,一寸,就在她將韁繩握在手中之時,一隻大手從她纖細的腰間攬過,白蘇整個人被甩了出去,隨即腰上一緊,落入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
馬匹在熟練的駕馭下,漸漸穩定下來,以平穩的速度向前跑去。
白蘇再看清東西時,已然不是在繁華的街市上,青草萋萋,杏花煙林,淺紅醉粉,風中青草和花香的氣息迎面襲來,路上人來人往,買花商販尤其多。
白蘇低下頭,看向還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你是不是該放開我了?”
馬車靠著柳堤停住,那人猛的鬆手,白蘇沒有防備,一個標準“狗吃屎”啃倒在地。
與大地親密接觸許久才緩住疼痛,白蘇這才慢慢的動起來。她抬起頭,入眼的便是一雙黑靴,再仰頭,一襲玄色戎裝、絳色披風便堪堪映入眼簾。
陸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唇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的表情令白蘇很受刺激。
白蘇一骨碌爬起來,也不管臉上髒亂,氣急敗壞的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陸離那那張俊逸的臉登時放大在白蘇眼前,他仔細的打量白蘇的五官,“是不是自會有人辨認,如此緊張作甚?”
白蘇噎住,誰知道你們古代人講不講理,萬一一個不高興就把我殺了,豈不是很冤?
白蘇喉嚨乾澀刺痛,她眼睛一轉,忽然有了辦法,“我其實是男人。”
片刻,陸離爆出一陣大笑,“男人?你想活命的話,最好編一個好點的理由!”
白蘇的個頭只到陸離胸口,她仰望著他的笑臉,不知道是被他的笑顏晃了眼,還是被雄渾的笑聲震住,竟半晌沒能接上話。陸離長相併沒有到俊美無匹的地步,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霸氣,笑起來更是猶如夏日炎陽,令人無法直視。白蘇見過陸揚,他們眉宇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