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白蘇習以為常,淡然自若的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杯子剛湊近唇邊,只聽“嗖”的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襲了過來,白蘇還不曾有所反應,杯子底咔嚓裂開,茶水灑了她滿身。
媯芷不鹹不淡的道,“都這副身子,還喝涼茶,若是早早死了,豈不壞我醫名”
白蘇狠狠剜了她一眼,起身扯下外袍,“不要給我太多希望,否則死的時候,我會很不甘心,回來找你索命也說不定。”
屋裡陷入沉悶,只剩下白蘇悉悉索索的脫衣聲。
媯芷跪坐在幾前,靜靜的看白蘇自己穿衣服,倔強的找了好久,終於才把衣帶找齊了,認認真真的繫了個蝴蝶結,又穿上曲裾。
雖然花費了小半個時辰,好歹終於是妥當的穿上了。她得意洋洋的道,“我果然還是很聰慧的,以前不過是不願意學罷了。”
媯芷嘴角抽了抽,卻破天荒的沒有打擊她。一個將死之人,她便是再冷漠的心,也有些許不忍。
兩人沒有說明目的地,卻是不約而同的朝馬廄去了。既然顧連州已經知曉了她的真實身份,也不必要遮遮掩掩,直接上了少師府的馬車。
因著顧連州下令,不許她進入前院,白蘇只能從西側門出府。
城西的別苑,正是白蘇從前為珍女準備的地方,可惜,她沒有能夠用的上。
以前要說對珍女有些怨嫌,現在忽然間全想通透了,她一點也沒有後悔當初做的事情,顧風華風流成性,姬妾也多,也許並非良人,卻總比那陸揚強上百倍。
然而,這一切理性的選擇,對於戀慕甚濃的珍女來說,實在是錐心刺骨的疼痛,白蘇也不能說自己做的就對。
北苑大門緊閉,白蘇敲了敲門,一名麻衣劍客開啟門,見來的是兩名女子,神色陡然戒備起來,“何人”
白蘇掏出玉佩,“家主命我處置此事。”
那劍客掃了一眼玉佩,退到一側垂首恭立,“請入。”
這裡的防備尤其嚴密,到了主屋前,又有幾人過來盤查信物,確定身份之後,白蘇詢問道,“楚辰此次沒帶護衛?”
白蘇記得他身邊可是有兩名大巫的啊
劍客道,“當日他身邊有十名劍客,還有兩名雲霧茶舍支店得掌櫃,屬下在此埋伏了一百多人,暗中便將那十名暗衛給解決了。”
白蘇點點頭,兀自揣測,最近朝中局勢變動,暗湧澎湃,如果楚辰的主子也置身其中,調回大巫也是理所當然,卻恰好讓她撿了個便宜。
只是,那人是誰呢?目前看來,七王劉昭最有嫌疑了。
劍客推開一間廂房的門,裡面傳出一股淡淡酸臭味,白蘇不再多想,用寬袖掩住口鼻,走了進去。
廂房內除了一張案几,一個沒有任何鋪蓋的床榻,任何擺設也無。裡面只有一人,這人頭髮散亂,身上的儒袍凌亂不堪,身上有傷口,夏日炎炎,被綁了一晚之後,已經開始化膿。
然而,他雖被捆綁著跪坐在那裡,身上卻透出淡淡的溫和儒雅。
他聽見開門聲,抬頭看過來。
揹著光,只能看見是兩個身材纖細的女子,他眼睛適應了一會,神色陡然一變,“白素媯氏”
“好久不見了呢,楚老闆。”白蘇首先開口。
“你是如何得到呂氏的信件?”落到如此境況,楚辰竟很快的恢復了鎮定。
白蘇那日在魚洛得了信件,仔細觀察火漆封口,果真有特殊的印記,便從信封側面拿出信件,仿照字型和口吻另寫了一封,引他出來,楚辰果然未疑有他。
兩名劍客搬著椅子放在白蘇和媯芷身後,白蘇順勢坐了上去,姿態閒適的望著楚辰,卻不答反問,“楚老闆能否同我說道說道,是何人傷了我的侍婢呢?”
楚辰嗤笑一聲,聲音中隱隱壓抑著,“你也是個有心計的,怎麼,被自己人出賣的滋味如何?”
“瘋子。”媯芷冷冷評價道。
白蘇卻是笑的暢快,“嗯,得感謝楚老闆給了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呢所以素便痛定思痛,才有了你楚老闆成為我階下囚的場面。”
白蘇話中已經殺機畢露,她費盡心機的把他捉住,總不會是請他喝茶的,楚辰這才有了懼意,“你若敢動我分毫,我主是不會放過你的”
“哦,我忘了同你說,媯芷的醫術可不得了,她知道刺哪兒會令人痛不欲生,卻不至死,甚至就是斷了氣,也能讓你活過來。。。。。。”白蘇說著,從頭上拔下一根銀簪,緩步走到楚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