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低低驚呼。閣姬之媚,世間少有,男人無不垂涎。
顧連州眸子微轉,看向說話那人:一身肥膘,短而粗的十根指頭上,有八根帶著大寶石戒指。面容白皙,下顎上一撮稀拉拉的鬍子。
那人是白老爺請的巨賈,以出售圈養馬匹發家,向各國出售戰馬,是以他的地位比普通的商賈要高許多。
白蘇見顧連州久久不曾移動視線,便也好奇的順著目光看過去,那個牧馬商賈竟大庭廣眾的將身邊美姬拉入懷中,一雙渾濁的眼中滿是情/欲的盯著正在跳舞的閣姬,粗胖的手伸進她衣服內,將那美姬挑逗的一陣嬌吟。
自從閣姬出現後,廳中的氣氛一下子便放/蕩許多,連白老爺也摟過桃姬玩樂,霎時間,白蘇和顧連州兩人便顯得十分突兀。
這二人卻不自知,呆呆傻傻的看著那牧馬商賈肥厚的嘴唇從美姬的脖頸遊移到胸部。
太開放了!別說白蘇沒有看過這種現場表演,就是顧連州,也有些驚訝,他平時從不參加私人宴會,只去一些詩會、政論的宴席,那些場合無不是嚴肅高雅。
白蘇嚥了咽口水,偷偷看了一眼顧連州,而他似乎也察覺她的目光,放下酒樽,轉向白蘇。
白蘇緊張的向後縮了縮,臉幾乎埋在胸口,“我。。。。。。你不能。。。。。。”
顧連州只是放下酒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目光純淨的不能再純淨了。
白蘇有點患得患失,既鬆了口氣,又洩氣。她看看牧馬商賈懷中的美姬那高聳的酥胸,又兀自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都十四了,怎麼還沒有發育的跡象?前世雖然也不大,但聊勝於無啊!
“連州公子。”閣姬一曲舞畢,蓮步輕移,攜香帶風走近顧連州。纖指握起桌上的酒壺,本想給他倒酒,卻發現無酒,便轉身從白老爺几上拿起酒壺,輕笑道,“白公,連州公子無酒了呢!”
聲音蠱惑的人骨頭都酥,白老爺一邊色授魂予,一邊暗道失策。請閣姬前來本是為了調節氣氛,氣氛是調節了,可有這麼個狐媚子在,素女這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可就顯得單薄多了。
閣姬直接將酒倒在顧連州的酒樽中,“公子,閣姬敬您一杯。”說罷先一飲而盡,又給顧連州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顧連州皺起好看的眉,盯著閣姬留在酒樽上的紅唇印,那眉宇之間的結擰的愈發深了。
僵持了半晌,直到閣姬舉杯子的手都酸了,放電的媚眼都有些抽筋,顧連州才緩緩站起身,“多謝姑娘抬愛,我從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女人也一樣。”
閣姬嬌豔的臉剎那間灰敗。
閣姬善媚,床第功夫也少有人能比,因此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兒不知凡幾。她自然也不再是什麼純情的處女,但那些男人不還是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
她閣姬,從未被人如此無情的拒絕過啊!
那日鬥花宴,顧連州沒有拒絕閣姬近身,她還以為這男人對自己有些意思,今日才大膽近前,沒想到,竟是自取其辱,縱使她再風塵,一時間還是羞憤難當,美眸中淚光盈盈,看的廳中其他男人毫不心疼。
白蘇忽然覺得顧連州似乎也不是個體貼溫柔的男人,至少他這句話就說的夠毒。
“多謝白公款待,德鈞不勝酒力,先行告辭。”顧連州朝白老爺行了個叉手禮。
白老爺見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在做挽留,立刻起身還禮道,“老夫送送公子。”說罷,又朝眾位賓客道,“各位請隨意!”
顧連州亦朝眾人行禮作別,白老爺對白蘇道,“還不快跟上?”
白蘇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要跟顧連州走了,就向珍女被顧風華帶走一樣。可珍女是還有個夫人之位,後來已補了個嫁娶之禮,而她,雖家中富庶,名動尚京,卻沒有十里紅妝,甚至沒有一個簡單的儀式,便就成了他人婦。
一時間,什麼都亂了。他的出,現把的她心,她的計劃都擾亂。媯芷十三她們怎麼辦,她的白芽奇蘭怎麼辦?她便像個禮物一般,這樣孑然一身的去了一個陌生地方?
到大門口,白蘇止住腳步,“父親,女兒想要幾個婢女。”
白芽奇蘭可以以後再來挖,可是一定要把十三她們幾個要過來。
白老爺一副慈父模樣,“不就是幾個奴隸麼,你不說,為父也要給你派幾個過去服侍的。”
“除了成妝院的侍婢,女兒還要醫女媯芷。您知道,女兒身子一向不佳,少師府雖有大巫,可是留個醫女在身邊,總是方便些。”白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