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備了一些日常用的袍服曲裾,雖算不得寒磣,但穿著去赴大宴,卻是不妥。
“無礙,我有一套袍服放在軍營中了,稍後派人去取便是。”顧連州清貴的聲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
白蘇扁扁嘴,心想,敢情你是沒打算帶我去
白蘇帶著一腔的不滿,陪著顧連州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她現在尤其嗜睡,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發覺身旁沒有人。
抬眼張望,原來他竟是又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閉眸傾聽。
顧連州感覺白蘇動了,睜開眼看著她,一雙墨玉眼中滿含笑意,宛若星辰般閃爍,“素兒,我能聽見他動了。”
現在只有三個多月,肚子還是平平的,白蘇對懷孩子這事兒隱約知道些,知道四個月才有可能才能感覺到胎動,雖然白蘇不想大煞風景,但是也不得不問一句,“真的嗎?不會是我肚子餓了吧?”
顧連州俊臉一黑,哼了一聲,默不作聲的起身穿上衣裳,給白蘇蓋上被子,“再躺一會兒,我去烹食,稍後再喚侍婢伺候你起塌。”
白蘇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縮在被窩中,心想,顧連州不知是因著她懷孕才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是本身便是這樣一個人,總之,在他的羽翼之下,實在無比安心。
嗯。。。。。。這個靠山甚好
想到方才顧連州認真傾聽她腹中的模樣,白蘇微微一笑,手緩緩撫上腹部,這裡面孕育的是她和他的孩子,想著想著,不由有些不滿,嘟嚷道,“兒子,你也太偏心了,都不理我,卻動給他聽”
白蘇百無聊賴的躺著,不一會睡意又襲來,她連抵抗的意思都沒有,便安安穩穩睡了過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兩名侍婢進了廳中,到簾子前便駐足,其中一名略長些的出聲道,“夫人,主令奴婢們前來伺候您起塌。”
白蘇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
那兩人便撩開簾子進來了,略長些的侍婢不禁偷偷看了白蘇一眼,心中著實好奇,是何等傾國傾城的美人兒才能令那個清風朗月的男子百般寵愛,一看之下,卻是有些詫異,接著便是不忿,榻上躺著那個婦人,長的雖還不錯,卻著實算不上什麼絕色。
這樣一個人,怎配獲得他的獨寵
那侍婢雖然心中不忿,卻也不敢怠慢,見白蘇還未睜眼,便上前,輕輕推了推她的手臂,耐心而輕柔的喚道,“夫人,夫人。”
白蘇翻了個身,張開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驚詫莫名的清秀少女,溫柔婉約長相,令她想到了很不愉快的過去,頓時去了幾分睡意。
而那侍婢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只是玲瓏清麗的人,一旦張開她那雙含煙籠霧的的眸子,彷彿整個人的氣度都變了,容色也更美了幾分。
“你叫什麼名字。”白蘇黛眉微蹙,這侍婢著實不懂規矩。
無人應答,另外一個十三四歲的侍婢見半晌無人答話,連忙恭敬道,“回夫人,奴婢是小七,她是十一。”
十一,這兩個令白蘇眼皮狠狠一跳,厭屋及烏,白蘇連多一句都懶得說,“十一出去,以後再不用進來伺候了,小七留下服侍我更衣。”
十一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跪地求饒,聲音發顫,“奴婢不知禮數,請夫人寬恕,請夫人寬恕”
“我說要處罰你了麼滾出去”白蘇冷冷道。
白蘇看著她慌慌張張退出去,心中的火氣也漸漸平復下來,心中也微感詫異,她向來是一個十分平和的人,從不曾發這麼大火,許是懷孕之後,情緒便不穩定了?
“你也退吧。”顧連州不知何時站在了簾子外,清貴的聲音依舊淡漠。
“是。”小七將衣物放在几上,躬身退了出去。
顧連州撩開簾子走了進來,攬住她的腰,聲音柔和不少,“怎麼惹著你了,生這麼大的氣?”
白蘇搖搖頭,“無事,我只是近來情緒有些不穩。”
“我聽聞婦人懷孕時,是會有這樣的症狀。”顧連州深以為然,大手順著她的發安慰道。
“夫君從哪裡聽聞?”白蘇狐疑的看著他,顧連州雖說懂些醫術,但這時候的巫和醫剛剛分家,醫術還不完善,醫者對婦人病和懷孕應當瞭解的不甚深,顧連州連交換的經驗都寥寥可數,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顧連州不自在的咳嗽幾聲,“因著我還在太學為博士時,師掩有個姬妾有了身孕,他便常常找我絮叨。”
師掩此人確實喜歡絮叨,但他是個茶道狂,從來都只說茶道上的事,卻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