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其他夫人嬌嬌見有好戲可看,也佯裝過來與白蘇打招呼,湊了過來。
張嫵慘白著一張小臉,卻硬是要裝著雲淡風輕,白蘇也不屑與她計較,況且顧連州對張丞相的建議態度不明確,白蘇也不好隨便得罪丞相夫人,便給了她幾分薄面,淺淺笑著與她聊了起來。
眾人一見沒什麼好看的,正欲散去,卻忽聞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咦,兩位姐姐的衣服是一個樣子呢”
登時,眾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但是無論歡喜還是憂心,清一色的帶著八卦的神情。
白蘇眸光微轉,落在聲音來處,那位身著櫻桃色曲裾的嬌嬌似乎剛從門口進來,身材高挑勻稱,但那張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顯得極為稚嫩,約莫才十三四歲的模樣,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面板白皙,眼眶深凹,鼻樑高挺,頗有異國風情。
“這位是。。。。。。”丞相夫人心中自然猜到少女的身份,但她須得把話題扯開了,所以帶著溫和的笑意詢問她。
那少女燦然一笑,兩頰帶著深深的梨渦,“我叫那吉,我父親是城主,平素哥哥們都叫我阿吉,我見夫人和藹的很,夫人也叫我阿吉可好?”
那吉不僅沒有繼續方才的話題,反而欲和丞相夫人攀上了交情,白蘇攏著袖子,面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這那吉究竟是天真活潑,還是城府極深,還有待觀察。
丞相夫人笑意盈盈的上前拉住那吉的手,誇讚道,“嬌嬌真是好模樣,俊俏的也與別的嬌嬌不同,嘴巴又甜,真是教人一見便喜歡。”
很少人能對丞相夫人的和藹起反感,那吉歪頭問道,“夫人是誰?”
“嬌嬌,這是丞相夫人呢”那吉身後的侍婢小聲提醒道。
那吉一聽如此,連忙襝衽為禮,丞相夫人扶起她,攜著她的手走到最上首的座位去,眾位夫人嬌嬌也都依次落座。
白蘇的身份僅在丞相夫人之下,便順著丞相夫人左手跪坐下來,而丞相家的嬌嬌則是坐在丞相夫人身後一排。
那吉轉頭好奇的看了看白蘇,又看了看張嫵,明眸中滿是疑惑,終於還是沒忍住,向白蘇欠了欠身,詢問道,“嬌嬌是?”
因著白蘇年齡不過十六歲,又不喜歡高髻,便梳著簡單的墮馬髻,令那吉一時有些迷惑,丞相家的嬌嬌都坐在第二排了,任是她想象力再豐富,也猜不著白蘇是誰。
白蘇抿唇一笑,隔花籠霧的眼眸看向那吉,聲若風過竹林,沙沙細雨,“素可不是嬌嬌了呢我的夫君是顧連州顧少師。”
“呀”那吉驚呼一聲,“就是雍國第一美男子的顧少師?”
她這話一出,引得眾人咯咯笑了起來,一名淺絳色曲裾的婦人笑道,“阿吉可真是天真可愛,雍國除了連州公子,還能有哪個顧少師呢?”
那吉點點頭,嗔道,“你那夫君可是把靜女的人和魂兒全勾走了呢害我一個人無聊的很,可巧的是又來了這麼多嬌嬌,我可歡喜的很。阿吉也很喜歡顧夫人,夫人氣度高華,阿吉以往可從未見過,日後我可以去找你玩麼?”
靜女,是淩氏追著顧連州到尚京的嬌嬌,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被白蘇三兩句話便嚇住了,恐怕如今還深陷相思呢
白蘇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對這個那吉又高看了幾分,她這活潑似也是真活潑,但又聰明的很,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哪些是旁人喜歡聽的,哪些又是旁人最忌諱的,一會兒功夫,竟將一群人都逗的前仰後合。
那邊男人們時不時的朝這裡瞟過來,有幾個使者心中暗道失策,怎麼沒有把自家夫人也帶來,這邊走顧連州的路子走不通,可以迂迴一點,從他夫人入手,自古以來,枕邊的溫柔風可是最有力的風啊
而攜了夫人、姬妾來的信使,一邊樂和著,一邊給她們使眼色,令自家夫人、姬妾趕緊上去套近乎,甭管少師夫人,還是丞相夫人,可都是極有用的
白蘇一時忙的不可開交,一群人過來給她敬酒,酒樽中的是沙棗酒,滿是沙棗的酸甜味道,白蘇不知,又因近來有些害喜,甚喜歡酸味,便也不曾排斥。
事實上,這沙棗酒的酒精度數極低,喝一些也沒什麼,但那一波又一撥的敬酒,著實令人吃不消,即便白蘇每次都只是輕輕的抿一小口,幾輪下來,面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使得她的容色,美豔了五六分。
那吉呆呆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一張玉顏,尋不到絲毫瑕疵,且越看,越是覺得她美麗不可方物。
顧連州坐在丞相的下首,餘光一直留意著白蘇,見她漸漸露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