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樂聲起,白蘇隱隱只能聽出那是一首十分悠揚的曲子,宛如春日的風,充滿少女的情懷和歡快,珍女桃紅色的紗裙在她眼中幻化成大片大片灼灼的桃花,在眼前搖晃、模糊,白蘇甚至能看見系在橫枝上的白綾,脖頸間的刺痛猛然襲來,令她喘息急促起來。
糟糕!竟然開始出現幻覺了!白蘇強拉回神智,然而她知道就算自己意志再堅定也沒有,那脂粉裡很有可能摻雜了曼陀羅花粉。這是一種有迷幻效果的花,曼陀羅花粉或是香味會導致人產生幻覺,嚴重的會昏厥。
白蘇更情願自己現在立刻昏厥過去,若是因為幻覺而做了什麼醜事,恐怕自己這小命也就玩完了。
“妹妹,珍女的舞蹈可要結束了。。。。。。”絮女親暱的扶著她的手臂,輕聲道。
白蘇緊咬牙關,她縱使每天小心翼翼的過日子,走一步想三步,就為了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裡堅強的活下去,沒想到還是被人算計。
虧她之前還以為像絮女這般高傲的女子是不屑背地裡做手腳的,看來,她還是太天真了,什麼高傲,什麼氣節,都是生命無憂時的點綴,錦上添花而已。
指尖幾乎開始不能自已的顫抖。白蘇拼勁權力掐著手心,希望疼痛能帶來一些清醒,可是她現在的力氣只能在手心留下幾個粉紅的月牙痕跡。
白蘇心中苦笑,曼陀羅有麻醉作用,她相信再過一會就是有人捅她一刀,也不會覺得疼。
“咦?素女似乎不舒服呀?”有人問道。
白蘇目光有些失去焦距,看不清說話的是誰,但對此人實在感激涕零,她現在的狀況真的不合適呆在這裡了。
黃菱萁語氣中帶著譏諷的笑意,“妹妹,你道才女之名是什麼人都當的起的嗎?珍女的舞精彩之極,竟然沒有給素女一點點啟發?”言下之意,白蘇是作不出來詩,現在正慌張呢!
白蘇現在根本沒空生氣,聲音。。。。。。聲音。。。。。。哪怕能發出大一點的聲音也好,便不用這樣的煎熬,白蘇只覺得自己連聽力也在慢慢下降,若是還有一絲力氣,真想找個石頭撞暈了自己。
“老爺,風華公子和寧溫公子拜訪,管家識得兩位公子,便先請他們過來了。”
白蘇最後聽到是小廝帶著極度喜悅的聲音。
白老爺心中一驚,連忙起身隨著小廝去迎。邊走邊斥責道,“風華公子來訪,你怎的這時才來報!”
小廝心中委屈,那位公子的行徑狂放不羈,從來沒什麼規矩可言,他可是看見人進門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白老爺莫怪,是本公子叨擾了。”一柄摺扇挑開伸進路中的枝葉,光是聽著清貴的聲音便可想象這定然是個氣度不凡的貴公子。
白老爺循聲望去,只見路中央站著兩個男人。一個寶藍色華服寬袖深衣,袍上密密的繡著仙鶴五彩祥雲紋案,握著白玉扇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拇指上扣一枚花紋繁複的銀扳指。
俊逸卓然的面上始終掛著一抹雍容的笑。這般雍容華麗,必然是風華公子無疑了。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人著白色絲綢寬袖深衣,從頭到尾沒有一絲多餘的裝飾。墨髮挽了一半在腦後,由一隻白玉簪固定,眉目如畫,細膩雪白的肌膚上似有光澤流動,清透溫潤如琉璃般的男人,竟美好的不似凡俗之人。
縱然是閱歷非凡的白老爺也不由得看的呆了。
“在下寧溫,見過白老爺。”寧溫被一箇中年男人如此目光灼灼的直視,卻也不曾流露半點惱怒,只是客氣的提醒一下。
白老爺的震撼一時並未緩和過來,反因他舉手投足間的儀態而更加深陷。顧風華誠然俊美,卻遠遠比不寧溫,寧溫雖不乏陽剛之氣,可那相貌絕對能夠輕易俘虜一個人的目光,無論男女!
素女果然是好眼光!白老爺不得不在心中讚歎。然而那件事撲朔迷離,也不知他們究竟有沒有私情,白老爺也只好裝作不知。
“在下好奇眾位小姐才藝考校,貿然前來,還請白老爺海涵。”局面尷尬,顧風華不得不揚聲打斷白老爺的綺想。
白老爺猛然回過神,到底是混跡商界二十幾年的人,硬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笑道,“風華公子有禮了,老夫以為,應是無人不歡迎兩位公子,請!”
這個時代並沒有宋朝之後的那種男女大防,未婚男女在公開場合示愛都是被允許的,所以顧風華失禮的只是沒有事先遞貼,只不過他的不羈在尚京是出了名的,白老爺聽的多了,也就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