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心疼她,大夫人就不心疼她麼?咱們這些婢妾都不心疼她麼?不過是幾句已經寫好的詩詞,唸完了,便回去好生休息。”
原來,黃衫的珞姬並不是白素的生母,想來,她的母親早已經不在了吧。
珞姬俏臉一白,“桃姬,你,你休要曲解我的意思。”
白老爺彷彿沒有聽見她們的針鋒相對,端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等著。
白蘇看這架勢,便知今天是混不過去了,心中也早已定好要念的詩。
“曾經滄海難為水。”白蘇淡淡的,還帶著點沙啞的聲音竟出乎意料的有穿透力。廳中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草包,聽得第一句,便均在心中暗暗叫好。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白蘇早在《雍記》中看見有巫山這個地方,並且與前世一樣,是難得的勝景之地,“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曾經到臨過滄海,別處的水就不足為顧;若除了巫山,別處的雲便不稱其為雲。漫不經心地由花叢中走過,懶得回頭顧盼;這緣由,一半是因為修道人的清心寡慾,一半是因為你。
白蘇沙啞的聲音,似有還無的帶著些淡淡的惆悵。彷彿令人看見那個漫不經心從花叢中走過的人,她眉宇間盡是得道人的坦然與平靜。
前一句“取次花叢懶回顧”還覺得她已經將那人忘記了,可是最後一句,又說一半是因為修道人的清心寡慾,一半是因為你。可這一半,終究是全部吧!
字字珠璣,句句精闢。
當所有人還在震驚之中,卻聽白老爺撫掌大笑道,“好!憑著這首詩,你便能與尚京六公子拼上一拼!”
“不過,”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句話倒是精闢入裡,只是有時候你看見的可能並不是滄海,而是湖泊。”
白蘇心中一喜,其實她選這首詩,也有些試探的意思,如今聽白老爺這麼說,便知他並不打算把她獻給陸少卿。
這首是名義上是寫給陸少卿的,她將陸少卿比作滄海,比作巫山的雲,可白老爺卻告訴她,此滄海並非滄海。。。。。。是說她眼界太小,沒見過世面,見到大湖就以為是海。
可白老爺理想中的滄海又是誰?
白絮雖然深深折服在這首詩的意境中,但也因此心中十分不舒服。她以為自己嫁給柳家大少爺做嫡妻,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可聽著白老爺的意思,竟然隱隱說素女眼界窄,理想太小。
同樣都是現在意識到,素女卻還有機會,可是她沒有機會了,這輩子就只能做一個商賈的妻子!這不公平!
越想,白絮看著白蘇的眼神就越發的嫉恨。
她白絮是白家嫡出貴女,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花藝歌舞樣樣拔尖,從小所吃的苦更是非常人能想象,這樣優秀的她都不能成為人上人,素女她憑什麼!
“三妹真是驚豔才絕啊,不負父親苦心調教!”白絮掩去一切的不快,宛若真心的誇讚道。
白蘇扯扯嘴角,心道:這可是唐代詩人元稹悼念亡妻之作,跟你家老頭可沒半點關係。
珍女終於鬆了口氣,她撫著心口,嘟嘴道,“你可嚇壞我了,不過這首詩倒是不枉我心驚膽戰。”
第一卷 女人只是禮物 第九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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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的十分憋屈,又耗盡心力,白蘇回到成妝院時,連披風都不曾脫下,便直接躺在塌上睡著了,幾個侍婢幫她解下狐裘,也沒有醒過來。
這一覺直睡晚飯前後才醒,渾身依舊脫力一般,絲毫提不起力氣,甚至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小姐,大夫人派人送了一盆蝴蝶蘭,大夫人院子裡的侍婢已經等候多時了。”十三見白蘇醒了,立刻通傳。
白蘇倦意正濃,一句話也不想說,便對十三點點頭。
十三揚聲道,“請人進來。”
寢房的門緩緩開啟,來人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小丫頭,一襲米色麻布粗衣,臉龐白淨,五官倒也周正,一雙眼低垂著,看不出神情,舉止得體,落落大方。
“奴婢十七見過素女。”小丫頭穩穩的跪在地上,將手中一盆紫色的蝴蝶蘭高高的舉過頭頂,“此乃滇西蝴蝶蘭,夫人得了兩盆,聽說素女近日對花草頗感興趣,便遣奴婢送來一盆。”
白蘇半眯著眼,盯著蝴蝶蘭纖細的枝幹,在空氣中顫顫巍巍的搖晃,宛如一陣微風便能將其折斷。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