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一股沉重窒人的掌風,拍在王秋華的劍鋒上,王秋華只覺一股功力由劍鋒送到手臂,禁不住登登登連退數步。
借物傳功,隔空擊穴,又是一位絕世的高手。
陳青志沉聲道:“閣下既不肯賜教真名,就請閣下隨在下去莊中見莊主。”
“不要!”胡玉鳳故作姿態道:“二位確實是誤會了,不要為了我而傷及你倆,快住手吧!”
在她說話之間,陳青志和王秋華又攪到了一起。
陳青志這次是搶先出手,而同出手就用上看家的獨門神掌。
他已掂到了王秋華的份量,決定速戰速決,趕快擒住王秋華。
一股如山似嶽的浩然掌勁,搶先將王秋華困住。
王秋華只覺勁風塞鼻,呼吸困難,手中的劍像是被股磁力吸住似地直往下墜,怎麼也彈不起來,周圍全是黑沉沉的掌影。
胡玉鳳看傻了眼,呆立著,不知所措。
她站在三丈之外,逼來的掌風也使她幾乎無法站穩腳跟。
她沒帶牛芒金針暗器,無法出手。
她腰囊裡只有一包咪藥,根本就無濟於事。
她眼珠溜溜一轉,開始考慮如何將山坳坪裡發生的事,向楚天琪解釋。
“呀!”王秋華一聲尖嘯,右手的劍撤手落地,與此同時,左手解開了腰間金蛇軟劍的皮鞘暗釦。
驀地,一抹耀眼的寒芒沖霄而起,劃破了沉重的掌風。
厲叫的金刀削風之聲,令人心驚肉跳。
陳青志沒帶刀,顯然他也沒料到對手會這麼扎手。
肉掌畢竟不能與刀劍硬碰。
陳青志托地後退數丈。
王秋華騰空而起,左手軟劍如同出洞的毒蛇刺向陳青志右臂,右手往空中撒出一團毒藥粉。
陳青志旋身躍起,一掌硬生生地將金蛇軟劍拍開,一掌拍向毒藥粉團。
毒藥粉團在空中迸散,灑出一片紅色的灰霧。
“陳管事當心,酥香散筋粉!”胡玉鳳高喊叫嚷著,彈身搶上風頭,將腰間的咪藥粉撒脫出手。
她這是一著妙招。
表面上看,她是在幫陳青志,發喊告警,撒藥相救。
實際上,她是在幫王秋華,她撤出的是咪藥而不是解藥,如果陳青志撞上咪藥粉,也同樣地要栽倒在地。
陳青志若逃不脫,心腹之患便已剷除。
陳青志若逃脫了,她也有了為自己辯解的口實。
陳青志閉住氣,雙掌猛拍,身形倒退,竟飛出十餘丈外,落入叢林中。
胡玉鳳追至叢林旁。
黑黝黝的叢林之中,哪裡還見陳青志的人影?
胡玉鳳轉身走向王秋華。
王秋華低垂著軟劍,默然地望著山峰谷間的最後一縷晚霞。
“華哥。”她柔軟的手臂象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肩頸。
“別碰我!”他猛地撥開她的手,“我沒用,我真沒用……”
“華哥,聽我說……”她溫柔地靠近他。
“滾開!”他爆出一聲大喝,隨即抖開了手中的金蛇軟劍。
山坳上漫開一片星芒,冷森耀目。
寒風颯颯,吼聲震耳。
沙土盡揚,枯枝敗葉在空中旋轉。
似游龍,若驚鴻,恰如銀河瀉地,花雨繽紛。
“好劍法!”胡玉鳳喝彩叫道。
她是有意叫好,想讓他開心。
她知道由於心浮氣躁,他這劍舞得並不見好,比以往差多了。
“媽的!”王秋華恨恨地罵著,將金蛇軟劍投擲在地,雙手揪住了自己的頭髮,“你別取笑我,我知道我不行,我殺不了呂天良,殺不了無玄子,連個鵝風堡的管事也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