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退數丈,好不容易才站住腳跟。
這一掌捱得不輕。
他只覺得胸口炸痛,呼吸受阻,一股鮮血湧上了口腔。
“你……原來沒有中毒?”他強忍著傷痛,一吞下血水,沉聲發問。
“沒中毒,我早已料到胡玉鳳會來這一手,憑他那袖內的幻覺香粉,想迷倒我陳青志,還辦不到。”陳青志臉色鐵青地回答。
“你也會演戲?”胡玉鳳瞪圓了鳳眼,顯然是很不服氣。
她沒想到,她會栽倒在陳青志的手中。
“無可奈何,只好強演這出戏。”陳青志走到坪旁的一塊石頭旁,腳在石頭下一挑,一柄鋼刀彈躍空中。
“原來你早有準備。”胡玉鳳神情沮喪已極。
陳青志接刀在手:“王秋華,隨我去見莊主吧。”
王秋華咬緊了牙:“李子陽的弟子,也學會了做這種暗箭傷人的事。”
陳青志冷冷地道:“我本不想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儘管我知道,這對你並不是什麼不公平的事。但是,正如你所說,為了顧全大局,我不能不這麼做。”
王秋華閉緊嘴,揚起了手中的劍。
自已一切都已做在前頭,還有什麼話好說?
“看劍!”王秋華一聲厲喝,軟劍勾起一團炫目的劍花。
劍花並未灑向陳青志,而是指向坡旁黑黝黝的樹林。
這是一招“金蟬脫殼”之計。
王秋華要逃。
“哪裡走?”陳青志喝聲出口,人已撲向林旁。
兩條人影剎時撞到一起。
坡坪上門起刀光劍影的冷焰,響起震耳的金鐵交鳴聲。
胡玉鳳睜大了眼,望著滾動的光流,喊不出話來。
陳青志和王秋華閃掠在生死一線的冷焰激流裡,分不清是誰的身影。
“當!”一聲震響,一道電芒射向空中。
王秋華赤空著手,往後疾退。
胡玉鳳睜圓的眼裡充滿了恐懼。
陳青志手中鋼刀斜舉,站立林旁。
空中電芒急落射下。
陳青志手中鋼刀一橫。
一聲錘鐵的敲響,金蛇軟劍進出一團火花後,帶著尖嘯飛向林中。
“冬!”金蛇軟劍釘入一顆大樹幹,深及半尺,劍身轟嗚震響。
王秋華站立坪中,眼中閃著忿忿的毒焰瞧著胡玉鳳。
後面是鵝鳳堡,不能退。
前面有陳青志,不能進。
風頭又不順,不能施毒。
他已成了陳青志的甕中之鱉。
全是這個臭女人壞了大事!
他牙齒咬得格崩地響。
如果他沒有受傷,和陳青志拼搏,鹿死誰手,尚難預料。現在他身帶掌傷,已斷然不是陳青志的對手。
陳青志偷襲得手,預定計劃成功,他只是因為要活擒王秋華,所以才沒有殺他。
王秋華定定地看著陳青志,暗中凝集起渙散的功力。
不成功,則成仁!
他不甘受辱,決心只要陳青志一出手,他就嚼舌自盡。
“束手就擒吧。”陳青志沉聲道。
王秋華沒有回答。
“看刀!”陳青志出手了,刀背向外。
“啊!”胡玉鳳發出一聲驚呼。
“刀下留人。”一聲高呼,震人耳膜。
陳青志一怔,凝住了手中的刀。
王秋華眼中閃過一道耀目的光亮。
胡玉鳳又發出一聲驚叫。
身穿五色彩衣,頭罩彩色蒙面巾的範天蒼出現在山拗坪中。
“閣下是誰?”陳青志厲聲發問。
“老夫胡塗塗。”範天蒼答道。
“胡塗塗?”陳青志皺了皺眉頭,“閣下想幹什麼?”
範天蒼道:“請陳管事行個方便,放這小子一馬。”
陳青志瞪圓了眼:“你怎麼知道我是陳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