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相信時雨師伯的說詞。什麼玄蜂王是報當年的伊水師叔救命之恩。
全是狗屁!
他若真那麼好心,上輩子,逍遙半閉山門,他怎麼還會連殺逍遙隱藏在外的三個弟子?
無利不起早的人,分明只是想用鬼面幡魔寶的本質,助他自己進階。
“……不用為不相干的人難受!”
蘇淡水實在太生氣了,若不是師父非要她把盧悅帶出來溜一圈,她才不會把師妹……這般……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看她!
盧悅反手輕握蘇淡水的手,朝她咧咧嘴!
“師姐多慮了,我從來不會為不相干的人……或事……去難受!”
沒有愛……怎麼會有痛?
人生已經太匆匆,她哪來的時間,陪這些根本不認識的人來搞什麼情緒上的起伏?
一切都是浮雲的浮雲。
哪怕她真得成了廢人,也比凡人多出一百年的壽元,她會過好每一天,舒舒服服的每一天。
絕不是在這裡,因為別人的憐憫眼光,就讓自己限入自苦之中。
心神一動,千機椅變成躺椅,還是這樣躺下舒服些。
看著盧悅嘴角溢位來的一絲笑意,蘇淡水覺得她把不安給予師妹果然是最錯的事。
遠處樓臺上,看向這裡的谷令則,只覺得,心中疼得厲害。
是連坐都坐得艱難嗎?
握緊的手,嵌到肉裡,她也不覺得痛!
眼前浮起谷春風在殿內,與師父談起盧悅時的激昂興奮,“不自量力,這是報應,老天的報應!自以為天老大,她老二,不把宗家看在眼裡,看看,老天的報應來了……”
真有報應嗎?若有報應,為何總是好人遭報?
師父答應她來看盧悅,也不過是想讓她刺激她罷!
“……我們回去吧,該看的都看到了。”
蘇淡水看盧悅微眯著眼的愜意模樣,不想她被人看出馬腳。
“外面的太陽好舒服!”盧悅愛極了生活在陽光下的感覺,“那天我都掉到地下暗河了,實實晦氣得狠,讓我再曬曬,就一會。”
這是被關在一間房的後遺怔嗎?
什麼叫晦氣,她偷著把鬼面幡那麼個東西,帶在身邊,都不知藏了多長時間,那才是晦氣吧?
蘇淡水無法理解師妹的腦回路,若不是師父和師叔,都沒問她鬼面幡之事,她一定忍不住要問她。
“回去,你擱房頂曬好吧?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蘇淡水拽過千機椅,就那麼把她拖回去,扔房頂上。
只要不回房間,把她放哪都行,盧悅這段時間,天天被蘇淡水各種折騰,早不在意了。
管方游進來跟蘇淡水說幾句話,兩人匆匆出去。
對管師兄現在刻意疏遠之事,盧悅亦不想做任何點評,只要不朝她落井下石,他就還算是個好師兄。
修士看似幾百年壽元,可事實上呢,只爭朝夕!
他們不會把情感放在任何一個無用之人身上,至親骨肉,若是沒有靈根。哪怕再疼愛,也只是關注一時……
像谷正蕃那般,親生骨肉……在關係到自己生死麵前,舍了就舍了,他也毫不在意。
什麼是道?
某些人眼中,只有長生。
築基二百年壽元,結丹五百年壽元。元嬰千年之壽!
這是一個多麼美麗又遺憾的世界啊!
盧悅悠悠嘆口氣……
隨蘇淡水上來的谷令則正好聽到。身形一頓間,臉上硬擠的笑意,更顯僵硬。
姐妹二人不過一個多月沒見。兩兩相望間,都有些發愣!
谷令則好像沒變,可……盧悅雖然還沒聽到她說話,卻在她的眉眼中看到上輩子那個自傲自信的她。
是因為她終於甩了谷家嗎?
谷令則看到妹妹現在不再尖銳的眼神。沒有欣喜,只有無盡傷痛。
她情願看到盧悅一直對她針鋒相對。也不想在她眼中看到平和!
這種認命之後的平和,可以在任何人的眼中出現,她就不想它出現在曾經飛揚跋扈的妹妹眼中。
“你們談,有事叫我。”
蘇淡水對谷令則挺有好感。夏瑜跟她說了,在一線天的時候,還是谷令則念在盧悅面上。救她一命的。
她能看在盧悅面上救人,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過谷令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