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冷哼道:“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你以為就你著急嗎?我們不著急嗎?現在雨依然下著,我們能找個地方躲雨已經算是萬幸了,你卻還要冒雨前行。”老爺生氣的說道,宛若天邊的炸雷滾來,“如果你著急,請你自便,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二夫人好心勸慰道“老爺吶——你怎麼可以這樣呢,大姐明明就是在說氣話啊……”
“轟隆——”又一陣驚雷掃過來。
“行了不用勸他了!”大夫人冷若冰霜,半邊身子處在驚雷照到的微微光亮裡,陰沉的說道:“你們好好在這裡待著,都是同類的人,沒必要勸著與自己同樣的人——因為像你們這般不顧及親情的,最適合在一起了。我也是早就看透了,尤其是老爺你——”
“你放肆——”老爺怒氣衝衝,鬍鬚一抖一抖的,恰如雷龍的嘶吼。
“好了,既然要走,我便走了。你們不擔心姑姑,我卻萬分擔心,耽誤一刻都覺得心疼。”大夫人提上行李,看了看洞外的雨。
二夫人著急的勸道:“老爺你就別跟大姐慪氣了,她這是心疼姑姑才會這樣的,你體諒想下嘛。”
“哼!她愛走便走!”老爺側過身子,看都不看大夫人一眼,“我以及非常體諒了,前面錯過了幾個休息的驛站,我都聽了她的意見都沒做停歇。現在發生這樣的事,還埋怨我們太磨蹭!那好吧,她想見到姑姑就讓她見去吧,我們等雨停了,再找家客棧好好的休息幾天。”
二夫人見這固執的老爺根本無法說服,也對著蔣權說道:“權兒啊,你就勸勸你娘,別冒雨前行啊——”
蔣權對於這種家庭紛爭已經免疫了,壓根都沒參與,但他還是拉著娘,突然說道:“你的身子很燙。”
眾人一驚!
宛蘭睜大著眼睛,“大娘,莫非你淋了雨,發燒了?”
“哼,不就是發燙而已。用不著你們……”大夫人還沒說完,就被大家拉了回來,給她穿上多一點的衣服,將火挑的大一些。
雖然在大家的“關懷”下——不管是真心還是虛情假意,大夫人一概都不領情,抱著厚實的衣物圍坐在火堆,眼睛一直瞅著洞外那滴滴答答的雨滴,心中或許也如那火苗一樣,根本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在洞裡呆了近乎三個小時吧,外面的雨才漸漸停息,最後居然開始出現微微的太陽從雲層裡冒出個尖。而大夫人一躍而起,急忙催促大夥趕快行動。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裝備好了一切。只是那些車依然停留在大雨裡都來不及停在沒雨的地方,況且二夫人他們坐的那輛馬車早就陷在泥塘裡,沒下半米之深。宛蘭依然後怕,想起那剛陷進去的時候天旋地轉以為側翻進懸崖了。
大夫人也捋起袖子,不顧發燒,和那些下人一起用力推著馬車。泥水髒了她一身,她也渾然不顧。或許為了早點看看她的姑姑,是她心中的動力吧。一旦人有了動力,多瘋狂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會發生。
不知是不是大夫人人品大爆發,馬車原本異動不動還在泥塘裡,結果她的加入,僅僅過了十分鐘吧,馬車就逃離了泥塘的困擾可以正常行駛了。大家趕緊上車擦拭那些溼透了的地方,還沒擦乾,人一個趔趄,馬車居然開始行駛了。
到了下一個城市高要,大家也希望大夫人好好的休息,等發燒退了再出發,而馬車也需要修理。結果這大夫人硬撐著身子,咬牙堅持第二天中午火速出發。
原本五六天的行程,硬是用了三四天到了蒼梧國。可惜還沒有好好的看看這個剛成立的國中之國,大夫人就急著催促馬伕前去姑姑家。
一進大門,在那些下人帶領下,直奔姑姑房間,隱約傳出一些喧鬧,頓時覺得心中有點慰藉啦,大家也緩慢了些腳步。
一進房門,便看到——便看到——
姑婆的家人,都跪在**邊嚎啕大哭……
蔣府上下猛的一陣,心靈頓時無法接受,尤其是大夫人幾乎要昏厥在老爺身上,她咬著牙,走到**邊,正看到姑姑——閉著眼睛,安詳的睡去了……
大夫人雙腿一軟,重重的跪在地上,發自肺腑,泣血漣如的喊道:“姑姑啊——你怎麼那麼快就走了啊——我們都還沒有看看你最後一樣你就離開我們啦——我求求你,快醒醒啊,再看看我們一眼吶————”
放佛山崩地裂似的,整個房間充斥著悲傷的哭聲,直直的攝入心靈。宛蘭雖然沒有見過這一位姑婆,但依然不禁流下眼淚。
逝者已去,即使在怎麼痛苦也依然挽回他們的生命。只有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