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確繞了一個巨大的彎子,且風險性極高。一不小心,有可能就是弄巧成拙。
“行了!蘇書記,你且退在一邊。到底該如何做,本王稍後自有定奪!”畢竟是朝堂不是菜市,漢王劉知遠不想再看到麾下文武大臣繼續爭執下去,更不想看到蘇逢吉當眾出醜。輕輕用手指敲了一下桌案,低聲吩咐。
“是,微臣遵命!”蘇逢吉終於找到了臺階下,立刻轉過身,朝著劉知遠施禮,隨即倉惶後退回到了陰影當中,已經變成青紅色的老臉上,汗流如注。
“化元,你也入座吧!”劉知遠又看了一眼史弘肇,叫著對方的表字,和氣地吩咐。
“末將魯莽了,主公勿怪!”史弘肇大咧咧地向劉知遠拱了下手,倒退著落座。
他是最早追隨劉知遠的老兄弟之一,後者當然不能對他過於苛責。況且劉知遠本人心裡一直都非常清楚,史弘肇雖然不尊禮法,脾氣暴戾,卻絕對不會對自己起什麼二心。因此又疲倦地抬了手,有氣無力地說道:“算了,過後跟蘇書記道歉。他先前也是一心為公。孤不想看著你們文武相輕!”
說罷,也不看蘇逢吉臊成了豬肝般的臉色,將目光再度轉向站立在大殿中央的韓重贇,“你的話未必沒有道理。但這些不能成為你公然抗命的理由!韓重贇,孤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請主公依律嚴懲!”韓重贇不用任何人提醒,乖乖地躬身回應。
“算了,你年紀尚幼,且是初犯。就功過相抵,無賞無罰算了!”漢王劉知遠又懶懶地揮了下手,臉上的倦意愈發明顯。
對方的行為,肯定嚴重違反了軍律。並且從始至終,都未曾放棄救他的朋友脫身。但對方剛才那番話,卻一下子就理清了他的思路。讓他原本在心中非常模糊的入汴道路,瞬間就暢通無阻。
老子名聲比石敬瑭都好。
老子實力也遠勝於當年的石敬瑭。
連石敬瑭那種認賊作父的東西,都可以自立為帝。
老子為啥不能,為啥還要玩什麼先擁立後禪讓?
老子為何還要去撿他們石家的破旗子?
史弘肇說得對,老子先前就是在脫褲子放屁!
並且放得都扭扭捏捏!
想到這兒,劉知遠心中豪氣頓生。用手指隔空點了點韓重贇,繼續說道,“你此番做事雖然魯莽,見識卻沒有差。爾父,爾父雖然追隨老夫多年,忠心耿耿。但眼界和擔當方面,卻終究……”
“主公,末將是人子,不敢聞父過!”韓重贇微微一愣,立刻正色打斷。
“哦?”劉知遠也是微微一愣,後半截關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誇讚之詞,立刻無法說出。老鷹餵食般歪著頭看了年青人半晌,才笑著說道:“好一個不敢聞父過,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孝子。老夫說爾父的幾句不是,你聽著都嫌刺耳。怎地先前偏偏要跟他對著幹?”
“卻可改之!”韓重贇想了想,非常認真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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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君王 (五)
第六章 君王 (五)
“好一個子不敢聞父過,卻可改之!”劉知遠手扶書案,哈哈大笑,聲音如同夜梟的嘶鳴,刺得眾人耳朵一陣陣發痛。“照你這麼說,先前爾父韓樸,老夫,還有我們所有人都錯了?唯獨你一個人聰明絕頂,眾人皆醉我獨醒?”
話音落下,笑容也瞬間收斂。從書案後探出半個身子,居高臨下,死死盯著韓重贇,等待年青人給自己一個恰當解釋。
“末將不敢!”韓重贇萬萬沒想到,劉知遠的臉色說變就變,比六月的天氣還要劇烈。被撲面而來的殺氣吹得遍體生寒,卻硬撐著站穩了身體,半步不退。“末將不敢自詡聰明,只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而已!”
刷!大殿內瞬間又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無法判斷,漢王此刻的憤怒,究竟有幾分為真,幾分為假。所以只好謹慎地閉上了嘴巴,以免不小心把自己捲了進去,或者破壞了漢王考驗人才的大計,遭受池魚之殃。
在一片關切或者惋惜的目光中,韓重贇也不做更多分辯。只是繼續拱著手,靜靜地等待。等待眼角上已經明顯出現魚尾紋的漢王,做出最後決定。
大約十幾個呼吸,他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劉知遠終究年紀有些大了,體力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