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順的楊秋海成了重家的大老爺,過上了以前想都沒想過的奢侈生活,就再也不想回去以前那種困苦的日子了。他也是有一些心機的,平時十分低調,見人三份笑,再加上抱上了粗大腿,便有恃無恐起來。
他看完劉縣丞的信,冷笑道:“不過就是個紈絝子弟,不過他身邊倒是有幾個好手。那重濤依附於他的目的也不好說,那賤種雖然懦弱但是卻聰明,我們從中插手讓他已經吃了大虧,如今最好是按兵不動,看看他們究竟是想要如何。”
“那,上面大人若是問起來,要如何說呢?”來人問道。
楊秋海捋了捋鬍子,淡聲道:“大人那邊自然由我去說,那賤種怎麼也是重家人,若真的是惹急了魚死網破,對我們也沒有益處。你就跟劉縣丞說一聲,讓他隨機應變就好。”
“是……”來人行了個禮,轉身走了。
楊秋海左思右想,決定去面見那位大人,把縣城裡發生的這些事一五一十的說一下,看看那位大人要如何去做。
他出了書房,回到自己臥室,見左右無人,便換了一身不起眼的葛布舊衣服,扳動床頭一隻花瓶兒。花瓶被轉了幾下,床頭的牆壁上發出輕微機關轉動的聲音,然後就出現一個半人高的入口。
楊秋海鑽進入口,順著階梯下行,下面是一條寬敞的地道。他拿出火摺子點了火把,急匆匆順著密道走出去。
在他進入密道不久,有個黑影翩然而落,利用花瓶開啟密道,也跟著鑽了進去。
“你是說他臥室裡有密道,通向城外?”睡了兩個時辰的恆昱祺精神百倍的坐在桌前,品著自帶極品龍井,看上去好不愜意。
“是,屬下一直跟著他上了山,但是不敢跟太近,畢竟山上有暗哨防不勝防。”一名黑衣人單膝跪在恆昱祺面前說道。
“他走的方位你都記下來了嗎?”恆昱祺問。
“都記下來了,在這裡。”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詳細記錄了楊秋海臥房方位,通往城外的路徑以及他上山所走的方向。
“辛苦了,那邊你繼續盯著。”恆昱祺看完了,把紙收了起來。
“屬下告退。”黑衣人影子一閃,便消失了。
恆昱祺伸了個懶腰,嘿嘿一笑,抓起扇子就往後院跑。他探頭探腦的出現在重濤房間門口,開啟門,輕聲喊道:“瀾瀾,起床啦……”
重濤瞬間睜開眼,看著那躡手躡腳走進來的人影,哭笑不得,“大人,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叫你起床吃飯呢,趕緊著趕緊著,不要錯過好戲。”恆昱祺興奮的盯著他,“要本公子幫你梳頭嗎?”
重濤總是弄不好一頭長髮,之前是崔嬸兒幫他,後來是唐八教他,如今也能費勁兒的把頭髮束起來,但是仍舊做不到別人梳頭那樣平整。
“不用!”他堅定的拒絕了恆昱祺的躍躍欲試,岔開話題道:“什麼好戲?”
恆昱祺看他起床,穿好衣服,費勁的束髮,悠哉道:“咱得換個廚子。”
重濤不知道換廚子還得需要演戲,他弄好簪子,揉著痠疼的肩膀道:“既然這樣,那大人先請。”
恆昱祺坐在廳堂大桌之前,看著滿桌子菜,眉頭擰成一團,不滿道:“這些都是什麼?”
劉縣丞拿了新筷子給他佈菜,笑道:“大人,這是衙門裡一直再用的廚子,當初是常縣令在別的酒樓挖來的大廚,手藝不錯,您嚐嚐?”
恆昱祺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口中,沒嚼兩下就吐了出來,“呸呸,這是什麼手藝?就這個還是大廚?做的菜豬狗都不吃!”
劉縣丞臉色難看起來,他們全衙門都吃這個廚子做的飯菜,怎麼就豬狗不吃了?
“必須要換廚子,本大人吃不慣這爛東西!”恆昱祺丟了筷子起身道:“唐八,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務必在晚飯之前給本大人找個好廚子過來。至於這個廚子,劉大人若是覺得好,就自己用吧!”
說完,甩了袖子走了。
重濤看著臉色忽青忽白的劉縣丞,替他點了三十二根蠟燭,勸道:“大人就是這個脾氣,挑嘴的很,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
都罵他們是豬狗了,還想如何?劉縣丞苦笑道:“哎,大人這樣……我們該如何是好?”
“順著性子來就是,不過一年而已,劉大人不必太過煩憂。”重濤看著滿桌子菜,覺得浪費,可惜他也不敢吃。
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下藥?自己身子本身就弱,若跟之前那位倒黴鬼似的突然暴斃,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