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蝶的渾身燙的驚人,露在外邊的臉頰也是火紅的,讓人很是擔心。
她聽見蘇寧的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然後蘇寧皺著眉嘆息了一聲,就蹲下來把曉蝶背在背上,跟在馬車後面向遠處走去。
阿牛望著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的蘇寧二人,奇怪地問道車裡的人道:“主人,我們也是剛剛來洛陽,根本用不著人手,主人為何還要僱傭他們呢?”
若是你進去一看,定會驚訝地認出他。他正是張鑌
如今的張鑌穿著一身上好麻布織成的長衫,頭髮也梳理的一絲不苟,用白色綸巾包著,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當獸醫時的邋遢。
而且配上他那已經恢復過來的良好氣色,和那上位者的氣度,已經能從他身上看到當年米教二少的俊朗和儒雅,整個人也年輕了至少十歲,跟下邳的老獸醫早已不可同日而語,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鑌聽了阿牛的疑問,淡淡一笑,用手輕輕拉開車篷旁邊的小窗戶,望著清冷一片的洛陽城街道,追憶地說道:“這裡該是金市了,當年是多麼的繁華啊……那時候每次她出來,總是讓身邊的人備著很多銅錢,遇到乞丐她就會讓人前去施捨,遇到窮困沒有活計出路的苦人家,她就會讓人出錢做定金僱傭,但往往給他們的都是最輕的活兒。她太善良了……”
張鑌說到這兒就把話語完全湮沒在如潮的追憶之中,再也沒有片語。
阿牛是冀州大魚灘東二十里的李家莊莊主李進手下的高手,也是米教的一員。
當日張鑌救下花雨主僕,載著她們渡河分別後就去了不遠處的李家莊。希志弄清身份之後,李進激動萬分地向當年的舊主叩首,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他等了十七年,終於等到主人出山了
張鑌在冀州呆了兩天,就聽到吳穎曹操糧草在大魚灘付之一炬的訊息。然後就是陶升身死,部眾被張燕吞併消化。同時吳穎曹操離去南下黃河津渡,而冀州烽火燎原的黃巾也同時銷聲匿跡,就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張鑌就知道,張靈兒離開了冀州。
如今烽火燎原的黃巾,除了剛剛燒過的冀州,就剩下遠在荊州揚州的程遠志、管亥所部了。她南下的話,最便捷的道路,必經洛陽
張鑌立刻起身南下,要在洛陽迎迎他那素未謀面的寶貝女兒。李進看到張鑌身邊連個跑路的人都沒有,就把最器重的好手曾毅曾阿牛給派了過來。
但張鑌卻沒料到此刻張揚正率軍北伐,和西涼軍五路大軍在洛陽一圈打成了一團漿糊。到處是亂兵,到處是烽火殘垣,根本不好前行。
他們一路躲避匪兵,一路打聽情況,才知道是軒轅關破了,盟軍小將劉揚率軍北伐,打得勇猛異常,bi得董卓動用了五虎上將來圍剿。
劉揚?張鑌立刻想到了下邳時自己救下的那個男子,故人之女的心上人,拿了自己米教聖物米字令的那個人。
張鑌打探清楚劉揚的來處是徐州時,他立刻肯定這個劉揚就是那個劉揚卻不想他成了漢室宗親,更是有如此出色的領軍才能。
如今要向童淵報仇,要跟張魯算賬,要打壓太平道挽救女兒,雖然手頭隱藏的家底兒巨大,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化成可以利用的軍隊武裝。而天下形式瞬息萬變,遲一步就有可能錯過很多良機,快速提升可掌控利用的軍隊非常必要。而劉揚就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張鑌眼前。
別忘了,米字令如今可是在他手裡。加上他跟張毓之女的關係,這就讓張鑌萌生了把他收為義子,助他一明一暗共同復興米教的大任。
相信以五斗米教如此深厚的底蘊和潛在實力,得到他相助的劉揚,必然會在情報、物資方面得到跨越式的提升,將原始積累的歷程大大壓縮,快步跨入強者之列。
他相信只要劉揚是個有野心的人,絕對不會拒絕他的建議的。
所以,張揚(劉揚)這個米教少主的位子算是內定了。
來了洛陽,苦心搜尋一番,才找到三家當年潛伏下來的商戶和大族,互相探明身份之後,張鑌和曾毅就被熱情地應了進去。今日張鑌出門故地重遊,緬懷逝去多年的激*情歲月和那份刻骨銘心的愛戀,當然還有早已不知是埋骨荒野,還是流落歸隱的伊人。卻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安頓好蘇寧和曉蝶住下,又派人請來城裡附近的郎中,張鑌和曾毅就到安謐的內室去了。
送走秘密進來回報訊息的線人,曾毅看了一眼閉目沉思的張鑌一眼,疑惑地問道:“主人為何要讓少主假冒漢室宗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