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微笑道:“師姐,你的心跳有些快。”
木清竹沒說話,她到底有些緊張,卻又覺得有些奇妙,如果換做顧青以外任何異性牽她手,她定是覺得極為噁心,甚至有怒火,會下重手。
她的心跳加速了,卻又覺得內心寧靜踏實。
世間情,像是比大道還難以捉摸,但情之大道,亦不過只是後天大道的一種而已啊。
顧青輕悠悠道:“有情者為眾生,眾生皆有情。”
他又撒開手。
木清竹心裡頓時有些空落,卻又鬆了一口氣,山風吹動秀髮,她挽了挽唇角的青絲,搭在雪白晶瑩的耳朵後面,說道:“我去做衣服。”
顧青道:“我反正沒事,就在邊上等你吧。”
他隨意找了一塊盤在瀑布邊上的大青石坐下,山風習習,瀑布作響,看瀑布宛如白玉,看瀑布下的水潭,倒影星河。
不覺夜已深。
顧青竟覺得有些閒情。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他著實喜歡這句話,此際無酒,見景物已醉。
木清竹採了星輝做法衣的原料。
她在顧青不遠處織衣服。
顧青抱著頭,躺在青石上,叼著青草,望著天上星河,不想修行的事,不想木清竹,不想所有人,只是發呆。
有時候,人就是需要一些什麼都不想的時間。
大約很久以前,顧青在這種場景下,會想人往何處來,又往何處去,我是誰,誰是我。
今夜,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想。
顧青閉上眼,無思無慮,對月枕石而眠,一覺天明。
木清竹偷眼瞧了他,但覺得人間聲色,俱在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