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送幾壇烈酒過來即可。”
太監躬身退下之後,將皇上吩咐的事情一一照做了,到最後,他在深濃的夜色之中,去了正宮,面見皇后。
“皇后娘娘,您去看看皇上吧。皇上皇上心境太消沉,情形真是不大好了”
不大好了?虞紹筠微微蹙眉,直接將這話理解成為鍾離燁真的病了,且病得厲害。猶豫許久,才帶了一名太醫,前去了芙蓉苑。
見到鍾離燁之後,先是覺得太監危言聳聽,打量他片刻之後,又是認同。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了?
消瘦、蒼白,唇畔卻始終掛著一抹淺淡笑意。
虞紹筠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
鍾離燁抬了眼瞼,那雙漂亮的鳳眸沒了往日的平靜深沉,竟是分外無辜脆弱的眼神。
是什麼將他擊垮了?
鍾離燁唇畔笑容的紋路加深,眸中多了一層無形的氤氳,“你來了。”
這是句廢話,虞紹筠沒搭話。
鍾離燁抬手揉了揉臉。
那雙手的骨節愈發清晰,脈絡分明。
“這些日子想得太多了,前前後後的事全部貫穿起來,發現錯的不是你們。錯的是我,是我這命錯了。”鍾離燁說完這些,視線遊轉在近前,半晌才又找到一個空杯,放到了虞紹筠面前,“與我喝幾杯。我也不知此時是醉是醒,你必然已將我當成了個醉鬼,那麼,有話等我酒醒後再說。”
虞紹筠也沒推辭,拿過酒壺,給彼此倒上酒,“我自進宮後便鮮少沾酒,今日便陪你放縱一次。”
☆、130
夜風颯颯;寒意襲人。
蕭旬策馬到了虞府,見到虞紹衡,先是道喜;之後才談及前來目的:“意圖暗殺我的那些人,被你的人殺了不少,剩下的幾個帶回了我府中。刑訊之後;幾個人已找出是受誰指使——你一定猜不出。”
“是誰?”虞紹衡有點無奈地問。蕭旬這喜歡賣關子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呢?
“秦安槐。”
“秦安槐?”
“沒錯。”蕭旬一頷首,“秦安槐大抵是想先拿我這個醉鬼試試這些人的能力。來日要暗算你的話;人手怕是要比今日這些難纏。”
“你不用擔心我。”虞紹衡叮囑道:“倒是你,日後謹慎些。”
“記下了。”蕭旬笑了笑,“明日我將供詞送來,你幫我看看秦安槐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之後拍拍虞紹衡的肩膀,“我走了。”
虞紹衡吩咐人將蕭旬的駿馬帶來,“小心。”
蕭旬背對他擺一擺手,“放心。”
虞紹衡返回正房的一路,若有所思。進到佈置成產房的耳房,神色才有所緩和,看到拔步床上的情形,便漾出了笑容。
瑞哥兒被安置在枕畔,葉昔昭正側目打量著孩子,眉目間都是溫柔笑意。
“怎麼還不睡?”虞紹衡到了她近前,俯身看了看正在酣睡的瑜哥兒,“我出去這麼一會兒,你就讓人把他抱來了?”
“不行麼?”葉昔昭笑道,“睡了這麼久,不乏了。”
虞紹衡喚人加了一套被褥,之後命人退下,褪去錦袍,穿著中衣上了床,把葉昔昭看得一愣,“你不回寢室去睡麼?”
“這是說什麼呢?”虞紹衡颳了刮她鼻子,“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可是”
“別囉嗦。”虞紹衡顧自躺下,“再囉嗦,我就抱著兒子去別處睡。”
“”葉昔昭敗下陣來,之後問他,“是不是蕭旬過來找你了?”
“嗯,來找我喝酒,聽說喜訊後才走了。”虞紹衡倒不是想瞞她什麼事,只是不想讓她在這時候就開始思量外面的事情。
葉昔昭也沒多想,探手輕輕摸了摸他下巴,“你側過身來,對著我。”
“做什麼?”
“我看看你們父子兩個有多像。”
虞紹衡有點無奈,又忍不住地勾唇淺笑,依言側轉身,撐肘看著瑞哥兒。
葉昔昭先是凝視著瑞哥兒長長的睫毛,之後便用手指去碰了碰虞紹衡的睫毛,“連睫毛都是一樣。”語聲裡透著舒心滿足。
虞紹衡卻把她的手塞回了錦被裡,“亂動什麼?手有點兒涼,好好歇息。”
“本來就這樣。”葉昔昭嘀咕一句,卻沒再亂動。
“還是要好好調養。”虞紹衡語聲不自覺地多了一點疼惜。她那小身板兒,可不像她說的那麼好——醫婆說,比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