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反駁,嘴唇微動,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什麼。
他看著老管家,鋼藍色的眼睛平靜無波,只有阿爾弗雷德能看見那藏於湖底的風暴。
看著他從一個意外失孤的孩子到如今成為父親的蝙蝠俠,阿爾弗雷德經歷的從不比他少,布魯斯明白阿爾弗雷德在試圖平息他心中的風暴,可他早已難以停息。
布魯斯試圖緩和麵色,讓自己看起來要更像是白天的韋恩總裁,“阿福,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個屁!
阿爾弗雷德想暴躁發言,但這明顯不符合一個紳士的言行,轉而還是在心中暗暗長嘆——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呢?誰又能想到那個孩子,那個彆扭的、敏感的、暴烈的孩子,最終會以那樣慘烈的代價離開人世。
他們安靜地坐在等候室的長沙發上,布魯斯的目光似乎遙遙望著某個方向的遠處,只有阿爾弗雷德知道那是一塊墓地,埋葬著一個父親的孩子。
“韋恩先生。”
布魯斯第一時間整理好狀態看向醫生。
“檢查已經結束。”
醫生看著快步走上前將男孩輕柔的地抱進懷中的韋恩總裁,不禁暗自感嘆,沒想到花花公子竟然意外的是個好父親。
他不再多想,快速流利地闡述起尤里烏斯的身體基本情況。
“……整體來說,除了營養不良無法滿足身體發育以外,尤里烏斯少爺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他的聲帶也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不會影響到正常發聲,但我們建議之後恢復訓練需要漸進,不能過於急促……”
離開醫院,布魯斯抱著睡得像個小豬一樣的男孩坐進車裡。
敏銳的感知讓他意識到有人在偷拍,他沒有動作,只是將尤里烏斯的腦袋朝內側攏了攏。
哪怕哥譚警局有戈登坐陣,那也仍然是個篩子,恐怕此刻哥譚所有的小報都已經知道布魯斯?韋恩認回了一個親子。
不同於前兩個養子,這個帶有血緣關係的親子對於他這樣的身份來說必然是不一樣的。
那些小報會像鬣狗一樣,不遺餘力地想要從尤里烏斯身上挖掘出什麼新聞,哪怕只是拍到一張照片,也足夠他們寫些似是而非、捕風捉影的東西。
布魯斯斂下眼眸,不動聲色地又將尤里烏斯遮擋的更嚴實了些,他不希望有任何關於男孩捕風捉影的虛構新聞,尤里烏斯的情況顯然不適合有任何曝光。
戰鬥素質同樣優秀的阿爾弗雷德用餘光淡淡地瞥見幾個蹩腳的小報記者,他微微一笑:“老爺,我會處理好的。”
“當然,阿福,你一直是最優秀的。”
“感謝誇獎。”
—
再次醒來,又是陌生的地方。
尤里烏斯木然地看著這個房間,好在有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甦醒,是尤里烏斯熟悉的身影。
一直坐在房間單人沙發上的布魯斯在發現尤里烏斯甦醒的第一時間就端著保溫盒快步走上前,他拖了一個軟凳在床邊,坐下,明白男孩不能聽懂他的話,布魯斯沒有開口,而是先開啟了手上的保溫盒。
食物的香氣傳出,比起空洞的語言更能表明他的行為和態度。
果然原本木愣愣地盯著他看的男孩有了行動,他掀開輕薄的軟被,迅速敏捷地竄到了床邊。
尤里烏斯:“Mita(肉),Mosi(吃)。”
布魯斯聽不懂他的丘言丘語,只當男孩因為從小沒有正常的語言環境,生理性的透過發出聲音來表達情緒。
他一手穩拿著保溫盒,還得用另一隻手去扶住男孩,避免尤里烏斯因為慣性摔下床。
而男孩剛一穩住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搶他手上的保溫盒,裡面裝著溫度剛剛好的肉糜粥,據說著這是阿爾弗雷德研究東方食譜的成果。
布魯斯微笑地看著男孩急吼吼的動作,但尤里烏斯卻在雙手都摸到保溫盒的時候又停頓了,一雙因為食物而靈動起來的湖藍色眼眸此刻卻帶上了一絲小心翼翼,彷彿在說自己能不能拿走這份食物。
尤里烏斯還沒能從一個野生小丘丘人的心態轉變過來,從前他如果去搶人類的食物會被打,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類男人手中的食物是不是他能搶的。
但眼前這個帶著笑的男人很快用行動肯定了他,布魯斯的大掌握住尤里烏斯細廋的小手掌,帶著他將保溫盒穩穩捧好,然後放開了手,這個動作意味著他將食物給了尤里烏斯。
尤里烏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