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妤從小就出類拔萃,無論是哪一方面,她都要做到一百分,就連她選擇的結婚物件,在眾人眼裡,也是一百分。
作為她唯一的弟弟,方士清很清楚自己的姐姐有多要強,外人眼中值得豔羨的美滿婚姻一夕崩潰,她不想那麼快就說出來,倒是也符合她的性格……畢竟她和王齊,做了八年的模範夫妻。
方士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毫無睡意,腦袋疼得快要炸掉了。
明明已經恪守本分躲得不能再遠,怎麼事情還會變成這樣?
他不知道王齊擺到檯面上的離婚理由是什麼,既然方明妤還不知道王齊的性向,也許他們的離婚根本就和他沒有關係?
越想頭越疼,圍繞在旁邊轉來轉去全都是驅散不了的南瓜面具,還有王齊昨晚說的那句“喜歡你”。
他拉高被子矇住腦袋,心裡難受的不知道該怎麼才好。
從他發現自己喜歡王齊那一天開始,就特別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全天下的男男女女,只有王齊,他不能碰,連想都不能想。
就算王齊和方明妤離了婚,以後不再是他姐夫,也不行。
半睡半醒到了傍晚,餘暉隔著窗子灑滿房間。
方士清慢吞吞的爬起來,在床上呆坐了半晌,感覺胸悶的厲害,想出去透透氣,順便吃個飯。
他也沒有心情再搭配衣服,隨便套了件長風衣,拿了錢包拉開門。
然後便僵在了門口。
王齊背靠著牆站在門外,還穿著昨天那身衣服,眼睛裡有些血絲,臉色也有幾分憔悴,下巴上甚至有青色的胡茬,竟是從昨晚到現在就沒離開的樣子。
看方士清出來,他站直了身體,低低叫了一聲:“清清。”
方士清垂下視線,把門鎖好,從王齊面前直直走了過去,企圖把對方當成一團空氣。
王齊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手一伸便把他抓了回來。
方士清想甩開他,可是沒用,他連健身房都很少去,怎麼可能甩得掉一個練過散打的前國家二級運動員。
王齊把他拖到自己面前,皺眉道:“就算發脾氣,發了一整天也該發完了。”
方士清還是扭來扭去的想跑,王齊抬高音量道:“站著別動,不然我可就在這兒幹你了。”
方士清哪兒想得到他會說出這種話,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倒是不敢再掙動,就是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在王齊身上瞪出窟窿。
王齊伸手摸摸他的頭,道:“還生氣?不管怎麼說,我是應該先跟你道歉,戴面具嚇唬你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那樣了。你罵也罵了,打也打了,還沒消氣?”
方士清轉臉看他,一雙大眼睛裡滿是古怪:“你那天戴面具是為了嚇唬我?”
王齊說:“我約了人在那家酒店吃飯,碰巧樓下你們集團在辦化裝舞會,我就順便去看了看,本來是想如果碰到你,戴著面具就能逗你玩兒,誰知道真碰到你了,你卻要跟我約炮。”
方士清被他這指鹿為馬狠狠噎了一下,憤憤道:“你根本就沒說你是誰!”
王齊道:“我說了,那裡太吵,你沒聽到。”
方士清覺得荒唐至極:“你不能大點兒聲嗎?你不能把面具摘下來嗎?找那麼多借口乾什麼!你就是居心叵測!你還記得我是你小舅子嗎!”
王齊一臉坦蕩:“你那天打扮的太可愛,害我一心只想跟你上床,其他的都沒想。”
方士清快吐出血來,想起萬聖節第二天一早王齊那個突兀的電話,還有後來專門跑去雜誌社送的零食,裡面混了一大袋滋陰補腎的阿膠紅棗,他當時怎麼就沒覺得奇怪?真尼瑪太蠢!
“你不知道我惦記你多久了,好不容易碰上你主動投懷送抱,我忍得了才怪。”王齊撥了撥方士清額前的幾縷長髮,語氣輕柔的說道,“清清,跟我在一起吧。”
方士清的瞳孔猛地縮了縮,胸悶得更厲害,低聲道:“你說這話的時候,考慮到我姐姐了嗎?
王齊正色道:“知道你會顧慮她,所以在昨天之前,我才一直都很剋制,可現在我和她已經離婚了。”
方士清用力抿了抿嘴唇,道:“和離婚不離婚的沒有關係。”
王齊面露失望,道:“那是……你沒那麼喜歡我?”
方士清把臉扭到一邊,說道:“我姐還沒告訴我你們離婚的事,我還是要叫你一聲姐夫。姐夫,我跟你就是約了個炮而已,要說喜歡,也就射|精那一分鐘裡還能談談喜歡。”
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