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肩一下子給扯脫了線。
方明妤也沒覺得是特別嚴重的事,那條披肩倒是看著價值不菲,但也不會超出她的承受範圍,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要賠,那女孩先炸了鍋,嘰嘰喳喳的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諸如走路長不長眼之類的。
方明妤也冷下了臉,語氣淡漠的回了她兩句,那女孩更不樂意了,貼了兩層假睫毛的眼睛朝天一翻,眼看要切換成撕逼模式。
“哎?”一個年輕男人從外面進來,奇怪道,“不是讓你先進去等我嗎?在這兒幹嘛呢?”
女孩指著壞了的披肩給他看,嬌嗔道:“秋陽,你看嘛,多晦氣。”
男人不是太在意的說:“壞就壞了吧,一條圍巾有什麼。”
女孩用手撥著披肩被扯壞的地方,嘟嘟囔囔道:“你說是西班牙牌子,國內買不到啊,不然我才不心疼……”
她說了一堆,她男朋友都沒理她,她一抬頭,就見他正直勾勾看著那個弄壞她披肩的女人,整個人跟被點了穴一樣。
方士清到了日料店,進門左右找了一圈,看到方明妤和一男一女坐在一桌,以為他姐姐碰到了熟人,走近了才詫異的說道:“你們怎麼在一塊兒?”
方明妤還沒說話,鄭秋陽站起來十分親密熟絡的拉他坐下,笑嘻嘻的說:“大水衝了龍王廟,這麼巧就在門口碰見咱姐了。”
方士清納悶的坐下,看看鄭秋陽身邊那女孩,除了胸有點眼熟,其他哪兒都眼生,這陣子沒見鄭秋陽,他換湯不換藥的又換了新一任女朋友,倒是長得不難看,就是臉色不大好,一副鬧彆扭的樣子。
鄭秋陽的注意力全不在他這小女友身上,滿面笑容的對方士清道:“我一見著咱姐就覺得眼熟,跟你長得那麼像,再一看她戴的那個吊墜,這百分百就是咱姐了呀……啥也別說了,頭一回見姐姐,今兒這頓我請了,千萬別跟我客氣。”
他的眉梢眼角全都是掩不住的真誠和熱情,他女朋友在旁邊快把那條脫線的披肩揉成一團抹布了。
方明妤對著弟弟的朋友也只好一直掛著客套笑容,她是不太喜歡那個女孩兒,可鄭秋陽沒什麼問題,方士清沒事兒就擠兌他兩句,他也只是嘿嘿笑著傻樂。
這個年輕人和她弟弟關係應該是真的很好。
方士清快鬱悶死了,他哪兒想到會這麼巧碰到鄭秋陽,鄭秋陽還非上趕著要請客。
他本來琢磨了好幾天才打好的要怎麼和姐姐探口風的腹稿,現在完全沒辦法說出來,聽著鄭秋陽在那口若懸河的巴拉巴拉,只想一腳把他踹到外太空去。
鄭秋陽叨叨了好半天,說他和方士清怎麼高架橋偶遇,怎麼混成了鐵磁,說完這個又說他自己,興趣愛好廣泛,人生目標遠大,從事珠寶設計,暫時還沒結婚。
方士清以前都沒發現他這麼囉嗦,嫌棄道:“話那麼多,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把你那份刺身端給我。”
鄭秋陽說的正嗨被他潑了冷水,有些訕訕的住了嘴,憋了沒多大會兒又忍不住,探頭探腦的說道:“這麼半天都忘了問,姐夫是忙嗎?怎麼沒叫他一起來?我還沒見過他本人呢……啊對了,姐姐還不知道呢,我和王超也是好哥們兒,我跟你說,我和王超啊,我們倆的認識才曲折呢……”
他又開始噠噠噠的放嘴炮,方家姐弟倆一下都沒了胃口。
一桌四個人心思各異的吃完這餐日料,方士清送他姐回家,鄭秋陽站在那目送他的車開走直到拐了彎看不見,頗有些望穿秋水依依不捨的樣子。
他這個女朋友其實也怪能忍的,當著他哥們兒的面一點脾氣也沒撒,連一句怪話都沒說,現在看人都走了,鄭秋陽還是這麼一副模樣,有點生氣道:“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女的了?”
鄭秋陽摸了把臉:“這麼明顯啊?”
他女友跺腳道:“你說真的?人家都結婚了,你怎麼這樣?”
鄭秋陽撇撇嘴,嘆氣道:“我知道,相逢恨晚啊,我也就是看看唄……別撅著小嘴兒了,再給你買條新披肩吧。”
女孩撒嬌的哼了一聲,這才氣消,挽住他的胳膊。
送方明妤回家的路上,方士清也沒能找著說話的機會,方明妤接了一個工作電話,一直到她家樓下還沒說完正事。
方士清也只好看著她邊講電話邊上樓,調轉車頭自己悻悻的回家。
進了家門,就見王齊抱著個膝上型電腦也在工作。
他到現在也不太清楚王齊辭職以後到底在忙什麼,問過兩次,王齊都輕描淡寫的說在給私企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