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媽沒再說什麼,拍了拍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背,目光溫柔,隱含欣慰。
晚上,方媽下廚做了方士清喜歡吃的菜,看著兒子吃的開心,她也高興。
等她睡下了,在客廳睡睡袋的方士清偷偷摸摸的在臥室門口聽了聽,確定裡面完全沒動靜,才輕手輕腳的退回來,整個人鑽進睡袋裡給王齊打電話。
他把今天陪媽媽去做了什麼,絮絮叨叨的跟王齊講了一遍,王齊也不煩,聽他說著時不時還插兩句“過後買個腰椎間盤理療儀寄回家去”,“咱媽氣質真是特別好”。
等他全說完,王齊道:“清清,你那張小嘴可真甜,咱媽肯定喜歡死你這兒子了。”
方士清道:“我不是為了顯得嘴甜才說的啊,放到那種情況下這些話就是張口就出來的,你給你媽花錢的時候沒說過這種話嗎?”
王齊道:“我前腳給她花完錢,她後腳就打回我卡里了,她是個土財主,我爸開礦十幾年,錢全在她手裡攥著,他回家都得看我媽臉色,不然想擼個串兒都沒錢。”
方士清開玩笑道:“那你會繼承你爸的光榮傳統嗎?”
王齊道:“喲,開始算計我的錢了。”
方士清在睡袋裡鑽著熱得不行,一聽他這話立刻要炸毛:“呸,誰稀罕你的錢?”
王齊笑了聲,道:“你要肯嫁給我,別說錢,什麼都給你。”
方士清蹭著翻了個身,用手當扇子扇風,說道:“你跟你的錢結婚吧,鐵公雞!”
王齊道:“我能學我爸啊,那你也學學我媽,她現在是霸氣側漏了,年輕的時候就是穿個貂給我爸剝蒜的小妹兒,。”
方士清笑:“好有畫面感哈哈哈……哎呀好熱……”
王齊道:“發什麼騷?”
方士清道:“滾,是真熱,這睡袋太厚了。”
客廳的沙發窄,他腿那麼長,睡覺又不老實,真在沙發上睡一晚上,明天大概就是在地板上醒過來的,沒辦法才把睡袋找了出來。
可這睡袋是他為了打實戰遊戲,偶爾晚上需要在野外過夜的時候用的,不是開玩笑,那是真厚,寒冬野外零下的溫度都能用的那種。
王齊道:“一會兒把睡袋拆開,直接躺上面,蓋條薄被子就行,不然你捂一身痱子。”
方士清怪聲怪調道:“知道了,我媽早考慮到了,哪兒輪得著你操心。”
王齊嘆口氣道:“也是,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方士清還沒得意完,就聽他說:“咱媽負責操心,我只管操別的。”
前一個動詞一聲,後一個動詞四聲。
方士清:“……我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王齊道:“嗯,再說就硬了,我知道,小浪貨。”
方士清不服氣:“硬個屁啊,臭流氓!”
王齊低低笑了起來,道:“清清,你說你好熱的時候我就硬了,掛了吧。”
掛了電話,在睡袋裡像個蠶蛹一樣的方士清吭吭哧哧的偷笑了足有三分鐘。
睡醒就是週一,方媽一早起來準備好早餐,看看時間過了七點,才把四仰八叉趴在睡袋上的兒子叫醒。
方士清出門上班前,反覆叮囑媽媽出門要小心,車多人也多,別去太遠的地方,中午吃飯就打茶几下面那個外賣電話,這家送餐快,飯菜乾淨,味道也還可以。
方媽催著他趕快去上班:“別擔心我了,我眼不花腿腳也便利,會坐地鐵會打車,鼻子底下有嘴也會問路,冰箱裡還有昨天買的新鮮蔬菜,我想吃會自己做。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不用擔心,快走吧。”
方士清最後囑咐道:“我給您留的那兩張信用卡,您出去買東西就刷它們,有折扣,還能積分,比直接花錢便宜,看上什麼就買,那卡一年刷不夠指定金額要扣手續費的,今年還差好大一截呢。”
其實已經過了元旦,早就算作新一年了,折扣和積分也不是所有商鋪都有,他就是怕方媽花自己的錢,買東西又嫌貴什麼都捨不得。
他差點遲到,踩著點打了卡。
九點多,他給方媽打了個電話,問媽媽在幹嘛。
方媽說:“洗衣服呢,你前天換下來的床單被罩,塞到洗衣機就不管了。”
方士清道:“您看您,那個我回頭自己洗就行啊,唉,我那晾衣杆調不了太低,您晾的時候要是不好搭,就放那等我回去再搭。”
方媽道:“我慢慢搭,趁著今天太陽好,洗完一晾還能殺殺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