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蠱師念家?”冷銘柏挑了挑眉,問道。雖然那是胭柏的孃家,從小到大他連娘本人都沒見過,更別說孃家那邊的親戚了。不
能說他冷血,只是這種情況,讓他很難對念家產生任何家人該有的親切罷了。
“怎麼會不知道?!念家可是苗族的名門!不過聽說二十年前,念家唯一的大小姐嫁給了朝廷派來駐守雲南的守將之後,沒過多久就
過世了。然後念家的當家們便一個一個地去了,自此便衰敗了。”阿富的話匣子開啟了,將他所聽聞的事情細數出來,倒全是十分真
實的事情。
“我們要找的那位念姓的男子,正是念家最後的血脈。”黑衣插話道。
阿富撓了撓頭皮,十分中肯地說道:“各位應該都知道,蠱術向來是女子獨掌的秘技,蠱師家族裡的男子是不被允許繼承家業的。那
位念姓男子,恐怕對蠱術並不那麼瞭解。各位若是找他解蠱,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解得了。”
這話雖然十分中肯,卻也十分現實,讓冷銘柏等人再次受到重創。東方|小說網| 。lNo。冷銘柏獨自思忖,雖然娘叮囑說讓他
來找舅舅,可蠱術傳女不傳男的習俗讓男子無法在蠱術之上有更高深的造詣。娘已經是正統的繼承人,可在臨死之前還是無法尋到解
毒的辦法。那麼那個半桶水的舅舅,又能拿顏兒身上的寒毒怎麼樣呢?!
黑衣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那胸口湧上的絕望讓他也亂了方寸。他曾發誓,哪怕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也要保護她平安無事。若是可以,
他真希望他能代她受過!
“不過……”
阿富突兀的轉折詞讓一桌子的人抬起頭,那期盼的眼神讓阿富十分不好意思,道:
“不過,如果有其他會蠱術的人,你們願不願意一試?”
“這裡還有其他會使蠱的人?!要知道,我們要找的,可不是一般的蠱師。”朱伯忙追問道。這裡是苗人聚集的地方,有人會使蠱倒
也不是奇事。可公主身上的蠱毒絕非簡單的蠱術所造成的,否則也不必千山萬水地跑這麼大老遠來了。
“我只知道那人會使蠱,卻從來沒見她使過。”阿富撓著腦袋,有些困惑地說道。
“冷兄,都來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總要試一試的。”黑衣選擇抓住這最後一分希望。
“是啊冷少爺,死馬當活馬醫,好歹不要留下遺憾。”朱伯也投了贊成票。
冷銘柏瞄了一眼阿富。說實話,他那不確定的措辭讓他十分不安。什麼叫知道會使蠱卻從來沒見使過?這般閃爍的回答,可信嗎?他
不得不懷疑。畢竟,若是真的不行,受傷害的還是顏兒。而他,絕對不允許她受到傷害。
“你口中的那人,是什麼人?”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希望從阿富的嘴裡得到更多關於那個人的資訊。
“她是這方圓幾里地唯一的藥師和大夫,不住鎮子上,住在一里外的攀蕨山裡。”阿富描述道,眸子裡多了濃濃的欽佩和感激之情,
顯然對那位大夫是十分尊敬的。
冷銘柏一聽是位藥師,稍稍提起了些許興趣。一個會蠱術的醫者?這還真是稀奇了……
“你說的那位大夫,是個什麼樣的人?”黑衣插進來問道,顯然也是對阿富口中那位同時掌握巫術和醫術的大夫十分感興趣。
“哈哈,與其讓我形容,不如各位親眼瞧瞧,來得直接得多。”阿富露出了爽快的笑容。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上一趟那個叫什麼來著?攀蕨山?”朱伯捋著白鬍問道。
“不用那麼麻煩!實不相瞞,我家那口子啊,在剛懷上的時候,就是那位大夫給診的喜脈。大夫當時說了,雖然是懷上了,不過好像
是什麼胎位不對什麼的,生產的時候恐怕要很辛苦。我家那口子說什麼也不肯放棄,大夫就說,等臨盆時,她會親自來接生。這不,
這日子也近了,大夫這兩天便會造訪的,各位也就可以見著了。”
“這麼多病人,那位大夫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萬一忘記了,可怎麼辦?”一直沒有說話的小靜開口問道。
不料阿富完全沒有懷疑地笑著擺手道:
“這是不可能的!樂正大夫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冷銘柏手裡的茶杯一抖,水撒在了桌子上;黑衣手裡的紙扇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朱伯捋鬍子的動作愕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