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耳邊飄來。這聽起來輕飄飄的話,落在她的心土之上,卻是生了根發了芽一般,帶著最蓬勃的生命力,肆意地生長,
吸走了她所有的不安與擔憂。
素美的臉上透出了釋懷的微笑,嘴角上揚之際,她的神情也變得更加堅定。輕柔地,卻足夠有力地,她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就帶著它吧。黑衣公子,請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黑衣本是為二人如此和諧的親密之舉而陷入複雜的情緒之中,痛心與放心兩束情絲在他的心間糾纏著,卻帶來胸口無法忍受的窒息。
卻見她如此認真又堅定,忙收拾了亂七八糟的情緒,正襟危坐答道:
“公主要切記,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兵符都不可以交給任何人,包括冷兄和在下。”
阮顏一愣。連他們二人都不可以?為什麼?
沒有理會她的疑慮,黑衣繼續補充道:“只有一種情況,公主可以交出兵符。”
“什麼情況?”冷銘柏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皇上親自來討兵符。”黑衣不假思索地答道。
她明白了。也就是說,能從她這裡拿走兵符的人,只可能是皇帝哥哥。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解開她為這兵符扣上的“鎖”。
“若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呢?”她轉而問道。這不是沒有可能,卻是最壞的打算。
黑衣沉默了。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是挾持了皇上,逼她交出兵符。真的有這麼一天嗎?他不敢想象下去。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她的顧慮是有道理的。或許總有一天,他們需要面對這種難以應付的局面,所以現在要為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
做好打算。
“公主是聰明人。若是真有一天遇到這種情況,公主何不自己決斷呢?”
並不是他偷懶,也不是他黔驢技窮,他只是相信她的判斷罷了。只要是她做出的決定,他便沒有懷疑的必要。他對她完全的信任,便
是他對她愛的最好體現。
阮顏只是點點頭,並不對黑衣的話表示任何的質疑和困惑。船到橋頭自然直,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是她一直信奉的真理。她有面對
那一天到來的覺悟,如果真那一天真的會到來……
“那如果……如果我死了呢?”
阮顏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她知道,她這麼說,冷銘柏一定又要生氣了。果然,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憤怒而隱忍。那熾熱讓她胸口一窒
,只得硬著頭皮避開他的目光,望向對面的黑衣。
黑衣被她的問題給堵住了。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她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或許她身上的寒毒解不了,或許她的身體挨不過太過激烈的發作,或許她像上次在岳陽碼
頭那般遭人殺害……
他覺得痛心。明明她對這個世界是那麼重要,卻又如此維持著如此脆弱的存在。著矛盾,只會讓她的地位變得更加重要,也更加需要
他人的保護。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話一出口,連黑衣自己也吃了一驚。他忙補了一句,道:
“公主不必擔心,就算沒有在下,冷兄自然也不會讓公主有任何危險的。”
然而,不管是冷銘柏也好,還是阮顏也好,都聽出了黑衣在不經意間說出的心裡話。冷銘柏心下驀地一緊,臉色有些緊繃而僵硬。在
黑衣補上那一句之後,卻也沒得鬆弛了多少。
阮顏更是覺得尷尬不已,卻不得不裝作沒有聽懂那般,輕鬆地笑了笑,道:
“也是。是我不好,不該問這樣的問題……”卻是將錯往自己身上攬了去。
黑衣見這氣氛已經有些不對了,忙站起身,道:
“兵符已順利交與公主。公主身體不好,還是早點休息吧。”說著,便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從冷銘柏的房間裡退了出去,徒留二人
相對無言。
阮顏只覺得這沉默有些尷尬得讓她後脊背有些發涼。她感覺不出他的情緒,不知是他刻意隱瞞,還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並不討
厭安靜,只是現下的安靜讓她不舒服得彷彿要窒息一般,讓她想逃走。
思忖著,她嚯得站起身來,摸著圓桌邊,開口道:
“那個……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說著,將兵